史老說:“小邵,這是一場戰爭,年輕人已經衝上去了,咱們都老了,就不應該怕死了,你說是不是?”
邵文淵說:“唯老師馬首是瞻。”
戰役開始,史老坐鎮指揮,運籌帷幄,邵文淵利用自己的社會身份,聯係了一批受害者,收集了大量證據材料,聯名十餘位有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身份的社會賢達,一起發聲,控訴黑惡勢力譚斌譚輝兄弟。
老人家們不懂網絡,不會花錢找大V轉發,更不會聘請水軍造勢,但他們的身份擺在這兒,不需要在網絡上造成多大輿論,就能引起高層關注。
沒兩天,中紀委就打來了電話。
……
譚輝還在為自己的一步妙棋洋洋得意,他覺得終於辦了一回漂亮事,比大哥還高明那麼一點,大哥就知道陪領導喝酒,這種方式已經過時了,要懂得網絡才能適應新時代。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他引以為傲的帖子,既打了軍方的臉,又讓警方下不來台,軍方沒在網絡戰場上辟謠爭辯,軍區政治部正式發公文給江東省委宣傳部,要求打擊網絡謠言,維護我部退伍士官合法權益。
警方不滿的是這篇帖子黑了近江警察,傅平安把三個人打成重傷,半年都沒有立案,這就是說警方瀆職了?詹樹森大為惱怒,自從聽史老講了故事之後,他多方打聽了上麵的事情,雖然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是有一點是清楚的,神仙打架,凡人彆跟著瞎摻和,身為警察,更不能偏向某一方,公事公辦,不偏不倚,才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這就是傅平安在看守所得到特殊照顧的原因,如果真如譚輝的意,在看守所把人搞死,把這個鍋最後還不是警方來背。
詹樹森現在已經站在中立的立場上,這案子要複核,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是故意傷害就逮捕審判,是正當防衛是請求檢方撤訴。
而此時緝毒警高岩正式進入休假期,開始調查父親的車禍死亡一案,讓他震驚的是,工地上意外死亡的人,竟然不止一個……
……
江大本來是不設學生會專門辦公地點的,有事情就臨時借用辦公室或者教室,但劉康乾“繼位”以來,學生處在團委隔壁給他們找了一間辦公室,用作劉康乾和學生會主席團日常辦公,劉康乾把這裡布置了一下,辦公桌後麵擺著國旗和黨旗,看起來像是一個真正的領導人辦公的地方。
他正在審閱下麵報上來的稿件,中文係的稿子中規中矩,適合在正式媒體上發表,但是看著太像官樣文章,不符合他的要求,忽然一篇稿子讓他眼前一亮,這篇文章的名字叫做《令人眼紅的江東速度》。
文章用江東高速公路建設與澳洲一個公路建設相比較,澳洲從論證到立項用了多少年,建設又用了多少年,效率低的要死不說,動輒還因為可笑的原因停工,而在江東,建設一條高速路效率簡直快的嚇人,正是因為又快又好,所以引起了一些人的眼紅,搬弄是非,造謠汙蔑,沒辦法拿過硬的工程質量說事,就隻要中傷我們的領導乾部……這種卑劣的做法令人不齒,廣大群眾也不屑一顧。
行文詼諧幽默,不拘一格,劉康乾拍案叫絕,拿出紅筆畫了個圈,欽定為一等獎。
一個乾事走進來報告:“主席,有人找。”
劉康乾剛要說讓他進來,那人卻已經進來了,夾著皮包跟著收電費的似的,亮出證件說:“公安局的,有事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警官證上的名字是張湘渝,劉康乾不動聲色,說我先處理一下文件,給我五分鐘時間,警察說好的,我在外麵等你,然後劉康乾給小姑父打了個電話,說有個叫張湘渝的警察來找我,可能是因為大伯的事情。
小姑父多乾練的人,當即答道:“你跟他去,啥也彆說,我這邊馬上找人。”
劉康乾跟張湘渝來到公安局,問的果然是半年前酒店裡發生的事情,隻有劉康乾是第一目擊證人,劉亞男當時在臥室內,角度看不到外麵發生的事情。
“筆錄不是做過了麼?”劉康乾問。
“當時的筆錄因為保管不善,丟失了。”一個警察說。
“我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劉康乾堅定的說道,天平的一端是伯父,是家族的未來,另一邊是傅平安,孰輕孰重,不用人教。
但他不能撒謊,因為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彌補,他什麼都不用說就夠了,其他的事情彆人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