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校長和書記都笑嗬嗬的跟著吹捧,說傅平安是我們江大的優秀學生,身兼數職,高帽子一頂頂扣過來,傅平安依然不卑不亢,應對得體,沒有失分。
emsp;emsp;世上飛得最快的就是小道消息,戴金波也是校友會成員,自身又在教育係統內工作,所以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孔確的同學,論輩分竟然是自己的師叔,這上哪兒說理去。
emsp;emsp;很快,孔確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她對這種攀關係的事情敏感度極高,興奮地直哆嗦,立刻拿起手機要給傅平安發信息,教授的信息先到了,說晚上有個局,都是一些文人騷客參加,絕對不喝酒,你來吧。
emsp;emsp;孔確不假思索的回複:“不好意思老師,我不太舒服,今天想休息。”然後又給傅平安發信息,問他晚上有沒有空出來,帶自己欣賞一下近江的夜景。
emsp;emsp;傅平安過了很久才回,說晚上要陪老師,沒空。
emsp;emsp;下午是參觀,晚上是文藝彙演,史老年紀大了,這些活動都不能參加,午宴後早早回到家裡休息,傅平安伺候他睡下,聽到有人敲門,傅平安開門一看,竟然是孔確。
emsp;emsp;“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傅平安很驚愕。
emsp;emsp;“怎麼,不歡迎老同學麼?”孔確一副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架勢,她一路打聽過來好不辛苦,不管傅平安再怎麼拒人千裡之外,她都不會放棄,女追男隔層紗嘛。
emsp;emsp;傅平安不能把孔確請進史老家裡坐,隻能出來和她說話。
emsp;emsp;兩人在樓道裡暢談過去,展望未來,孔確依然是那個孔確,高談闊論,誇誇其談,聊了一個鐘頭,孔確依然談興很濃,這時一群人從樓下上來,其中一個人竟然是戴金波教授。
emsp;emsp;這幫徒子徒孫前來拜見祖師爺,傅平安回屋通稟,史老歇息的差不多, 開門迎客,傅平安忙著端茶打水,孔確是個極有眼力價的人,主動幫著傅平安接待客人,她算是大家閨秀,待人接物很有章法,不由得讓大家再次聯想一番,當然除了戴金波除外,他不敢再小覷這個女生了。
emsp;emsp;徒子徒孫們主要是來蹭熱度的,每個人都要和史老合一張影,史老倒也不嫌煩,接見了一波又一波,到底是年紀大了,傅平安見他露出疲態,趕緊閉門謝客,徒子徒孫們歡天喜地,告辭離開,孔確本來還想賴著不走,被傅平安強行攆走。
emsp;emsp;室內恢複了平靜,傅平安開玩笑道:“這些教授專家怎麼都跟追星族一樣,我本來以為他們會請教問題,探討學術,一個個隻知道合影,簡直把您當景點了。”
emsp;emsp;史老說:“可不麼,他們就是把我家當景點,把我當成栓著鐵鏈子的大老虎了,等我死了,這些合影就成了他們吹噓的道具,洗出照片掛在牆上,逢人就說我是某老的學生,這裡麵還有一個鄙視鏈,公共場合的合影不如書房的合影顯得關係近,書房的合影不如病房的合影,最好是插著氧氣管的那種,更顯得親近。”
emsp;emsp;傅平安哭笑不得。
emsp;emsp;文藝彙演在晚上進行,但是主要領導參加完開幕式就走了,前排的位子空了很多,劉康乾本來指望著這次機會露臉的,但是他發現,工作做得再好,都不如一個好噱頭。
emsp;emsp;彙演結束後,劉康乾回到家裡,向爺爺傾訴了自己的苦惱,劉文襄嗬嗬一笑:“康康,你到底還年輕啊,乾出政績來,不如乾出政績工程,乾政績工程,不如在關鍵問題上跟對人。”
emsp;emsp;劉康乾虛心請教。
emsp;emsp;劉文襄說:“政績是看不見的,比如一座城市要修下水道,你把它修的再好,埋在地下是看不到的,發生洪澇災害,你管轄的城市安全無事,可是你相鄰的城市,一年到頭都在挖路,城市修的像歐洲,下水道形同虛設,夏天發了洪水,市領導親自上陣抗洪搶險,加上電視報紙的報道,成了先進典型,優先提拔,他做的就是政績工程。”
emsp;emsp;劉康乾若有所思。
emsp;emsp;“康康,你記住,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因為他們會把問題消滅在萌芽階段,是做一個善戰者,還是善炒者,你好好想想吧。”劉文襄給孫子留了道思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