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江廣誌,聊什麼呢!” 一個炸雷般的聲音響起,傅平安循聲望去,隻看見燕頜虎須,豹頭環眼,還有肩膀上的一顆將星,這位是軍事留學生班的帶隊人,也是傅平安的老首長,原東山守備區司令員雷必達。
emsp;emsp;雷必達早年也是一員赫赫有名的虎將,但是因為性格太直,不得上級喜歡,一直沒扛上將星,本以為會在守備區這個二線單位,正師級上退休,沒想到374島一戰,雷必達成為經曆過實戰的指揮員,得到高層重視,兩年後終於跨過了將級這個大門檻,也離開了守備區,現在在某集團軍暫掛副軍長,等學成歸來,想必另有重用。
emsp;emsp;江大橋隻是綽號,旅長的真名叫江廣誌,他正要向雷必達少將介紹傅平安的身份,雷將軍爽朗大笑:“我們是老相識了,傅平安,入列!”
emsp;emsp;傅平安敬禮,站到了隊伍中,卻又發現身邊站的是老朋友胡大鵬,零八年胡大鵬來接兵的時候是少校,現在已經扛上了新鮮出爐的中校肩章。
emsp;emsp;“歡迎重回部隊。”胡大鵬和他握了握手,兩人簡單聊了幾句,登機時間到了,一隊軍人拎著同款式的小皮箱,排著整齊的隊伍登上俄航的波音777客機。
emsp;emsp;北京飛往莫斯科的航線時間漫長,傅平安睡了一覺,吃了兩頓飯,天亮時再看舷窗外已經是白雪皚皚的俄羅斯大地,托爾斯泰、普希金、柴可夫斯基、朱可夫、保爾柯察金的故鄉到了,傅平安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emsp;emsp;航班抵達莫斯科謝列梅捷沃國際機場,因為是軍事留學生,俄軍方開了特殊通道供他們通關,然後上了一輛大巴車,直接拉到伏龍芝軍事學院。
emsp;emsp;大巴車特地在莫斯科市中心繞了一圈,帶中國來的軍官們參觀了紅場、克利裡姆林宮等地標建築,傅平安一直沉浸在興奮中,直到來到學校,俄方接待人員開始點名。
emsp;emsp;傅平安不在原計劃名單內,也不是軍官,他隻是一名中士,伏龍芝軍事學校並不是麵向普通士兵和高中畢業生的軍校,這是培養中高級指揮人才的高級軍事學府,傅平安是沒有資格入學的,至於為什麼多出來一個學員,雷必達說不清楚,俄方也搞不明白,傅平安更是聽不懂俄語,隻能靜靜等待。
emsp;emsp;其他學員都領到了被服,分配了兩人間的宿舍,唯獨剩下傅平安,他隱隱有些不安,感覺自己和伏龍芝無緣了,而雷必達、江廣誌等人也愛莫能助,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
emsp;emsp;果不其然,一直到晚上,俄方接待人員才來找他,一個年輕的文職人員用英語告訴他,你並不在這一期伏龍芝中國留學生名單上,你的資曆也不可以入學,但是你又確實在邀請名單上,所以校方給你安排了一所適合你的學校,不在莫斯科,在另一座城市,需要你自己乘坐交通工具去,這是學校的地址,這是你的入學證明。
emsp;emsp;傅平安被請出了伏龍芝,他穿著軍大衣,戴著棉帽子,帽徽上是八一五星,推著他的行李箱在公交站等了一會兒,上了一輛公交車,找了個看起來受過高等教育的小夥子,用英語打聽怎麼去梁讚。
emsp;emsp;梁讚是俄羅斯中部聯邦管區梁讚州的行政中心,距離莫斯科不到二百公裡,去梁讚的方式很多,自駕,打車,火車、飛機、長途客車,最簡單就是打個出租車,但是花費不菲,傅平安身上這點美元要省著用,最快的方式是坐飛機,但是相對繁瑣,最廉價的方式就是火車,那小夥子用英語給他寫了一個乘坐火車指南,然後傅平安就開始了他的俄羅斯自由行。
emsp;emsp;他先在一個地鐵站附近下車,買了一張莫斯科旅遊圖,搭乘地鐵去火車站,再買票去梁讚,俄羅斯人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內心火熱,樂於助人,會英語的人也很多,傅平安一身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裝更是為他贏得了很多幫助,順利坐上了去梁讚的火車。
emsp;emsp;俄羅斯沒有高速鐵路,一百八十公裡的路程晃晃悠悠開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抵達梁讚這座俄羅斯中部小城市,在火車上他用美元換了一些盧布,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目的地,他將要就讀的學校,梁讚空降兵高等指揮學校。
emsp;emsp;巍峨的校門口,傅平安向哨兵出示了入學證明,互相敬禮,走進校園,麵對空蕩蕩的操場,斑駁的水泥地,三層教學樓和宿舍,塗著天藍鵝黃等懷舊的顏色,讓人有一種夢回七十年代社會主義國家的錯覺。
emsp;emsp;空降兵學校接收了傅平安,給他發放了被服,藍色貝雷帽,海魂衫,碎葉迷彩服,藍色常服作訓服,軍靴和皮靴,還有俄羅斯傳統的裹腳布,然後他被安排到三樓的學員宿舍,一個大通間擺著二十張床,牆邊是衣櫃,室內還擺著健身器材,床鋪整潔,鋪著深藍色的毛毯,暖氣很足,穿單衣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