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哥一邊指揮行車路線,一邊嫻熟的處理豹紋女,範東生從後視鏡裡看到,他堵嘴綁人的動作都很老練,肯定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
範東生在加快車速,他暗想此刻來個急刹車的話,大洪哥的槍就會墜地……
“開慢點,不急。”大洪哥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範東生趕緊降低車速,生怕被察覺出意圖。
出城的路上會有一個治安卡口,但是巡警不會查問私家車,隻對出租車進行登記,範東生尋思利用這個機會發難,但是大洪哥沒給他機會,不到治安卡口的時候就讓他轉彎進村,從村子繞路出去。
接下來是一段砂石路,沒有路燈,黑漆漆的全靠車燈照明,走了幾公裡,終於到地方了,這是一個廢棄的采石場,周圍沒有村落,隻有一排房屋,外麵圍著院牆,大洪哥讓範東生把車停下,扛上豹紋女進院子。
這裡連水電都沒有,照明全靠蠟燭,吃水有壓水井,屋裡有三張床,鋪蓋臟兮兮,廚房裡倒是有煤氣罐,最大的屋裡有台電視機,連著屋頂上的衛星鍋子。
大洪哥說:“這是我發現的一個好地方,距離最近的村子也有十裡,在這放槍都不會有人聽見。”
範東生打了個冷戰。
“秀芝,你燒點水。範東生,你扛上她,跟我來。”大洪哥說,順手拎起牆角放著的鐵鍁。
後屋是一片空地,隱約有兩快隆起的長條形地塊,土質看起來有些不同,豹紋女已經醒了,睜著驚恐的眼睛,發出嗚嗚的聲音,在地上扭動掙紮著,大洪哥一腳踹過去,她就老實了。
鐵鍁丟到範東生腳下:“挖,挖兩個一人多長的淺坑。”大洪哥說。
為什麼是兩個坑,範東生不敢問,握著鐵鍁開始乾活,眼角時不時瞥一眼大洪哥,那家夥站在安全距離之外,盯著自己乾活。
這兒土質稀鬆,範東生很快挖好了兩個淺坑,正好能躺一個人進去,一堆新土堆積在旁邊,等著埋人用。
“把她搬進去,埋上。”大洪哥衝地上的豹紋女努努嘴。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原來大洪哥綁這個女人還是讓自己納投名狀用的,這家夥可謂陰險狡猾,失足女是邊緣群體,即便失蹤了,也沒人儘力查找,說白了,死了就死了,沒人在乎。
旁邊是兩個新墳,下麵想必也埋著冤魂。
“不好吧。”範東生囁嚅道,“太殘忍了。”
大洪哥冷笑:“不殘忍也行,你先把她鏟死。”
範東生看看豹紋女,女人眼中溢滿了淚水,恐懼和不解,她拚命搖頭,嗚咽求饒,淚水把妝都弄花了,眼睛下麵兩條黑線,月光下看起來怪異無比,她雖然是個失足,但也有父母兒女,也有親戚朋友,她從事的是最見不得人的職業,但是不偷不搶,不貪汙受賄,全靠勞動掙錢,她為什麼要死。
如果她不死,那麼死的將會是自己,這也是大洪哥為什麼要讓自己挖兩個坑的原因。
是用鐵鍁拍死豹紋女,還是和她一起成為大洪哥的槍下鬼,並排躺在這荒郊野嶺,也許過上十年八載才能破案,也許永遠都成為懸案,這是擺在範東生麵前的問題。
範東生隻用了一分鐘就做出了抉擇。
“大洪哥,我乾不來,她不該死,要殺人,也該找那些惡少貪官,我絕對能下得了手。”
大洪哥陰惻惻笑了:“也行。”
範東生鬆了一口氣,好歹把女人的命保住了。
可是大洪哥下一個動作把他震驚了。
這個流竄犯很隨意的一槍打過去,地上的豹紋女胸前綻開了血花。
範東生終於明白了什麼叫殺人不眨眼,但是大洪哥的恐怖手段並沒有讓他恐懼,而是煥發出極大的勇氣和憤慨,他一把攥住了鐵鍁,手上青筋乍現。
“早就看你不對勁,還是被我試出來了,連人都不敢殺,還乾什麼大事?”沒等範東生動手,大洪哥的槍已經頂在他腦門上。
剛發射過的手槍,槍口還滾燙,隻要大洪哥的手指一動,一顆彈頭就會掀開自己的天靈蓋。
範東生停止了思考,等待命運的裁決。
啪的一聲輕響,是撞針擊發的聲音,千載難遇的情形出現了,子彈啞火。
範東生的腦子依然是遲滯狀態,但是肢體先應激反應起來,單手掄起鐵鍁,就聽到嗚的一聲破空之音,鐵鍁橫著拍在大洪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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