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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曹子高出事,劉康乾不但不難過,還有一點幸災樂禍,他從小就不喜歡這個表哥,認為曹子高就是標準的“坑爹貨”,事實證明他的看法沒錯,曹子高一貫坑爹,要不是曹汝林有點能量,早被這個兒子坑死了,這次事件看似偶然,其實是必然,設想一下,一個人涉嫌強奸和買凶殺人都能安然無恙,那這個世界還能誰能阻止他。
劉康乾決定力挽狂瀾,並不是挽回曹子高在犯罪道路上的策馬奔騰,而是挽回自己在江大的影響力,他要反戈一擊,大義滅親,和曹子高徹底切割乾淨。
他不但自己要和曹子高切割,還要勸說劉家和這個孽子劃清界限,以免受到牽連。
另一個重要原因,是他不能容忍傅平安搶班奪權,好不容易熬出頭,憑著自己的實力競選成功,仇人也退學滾蛋,眼瞅著江大成為朕的如畫江山,怎麼那個已經下野的家夥振臂一呼,同學們又跟著他上了井岡山?
嘗到權力味道的劉康乾絕不容許有人染指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但他也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雖然貴為主席,但要和民意對著乾,分分鐘失去民心,曹子高太壞了,他耍流氓也就罷了,偏偏把寶馬車停在江大門口,還在引擎蓋上放飲料瓶,這是對江大的侮辱,上這兒找小姐來了是吧,大學生們雖然天天罵學校,但是絕不容許外人抹黑自己的母校,這回曹子高是戳了馬蜂窩了。
劉康乾從大二開始就住校了,為的是不脫離群眾,和同學們拉近關係,現在鬨出這麼大群體事件來,他作為學生會主席必須挺身而出,為同學們討要公道,為組織減輕壓力,兩邊都要討好,這是個高難度的活兒,稍有不慎就會裡外不是人,但劉康乾有信心,他暗暗偷師很久了,他以傅平安為師,懂得順應民心,借力打力,先把自己的人設立起來,再說什麼話就有人聽了。
學生會的各個工作群忙碌起來,部長乾事們集合出發,配合劉主席到處煽風點火,他們打出了“保護我校女生,捍衛江大名譽”的口號,贏得了大片喝彩聲,並且潛移默化的將學生們對學校不作為的憤怒,轉移到曹子高個人身上。
劉康乾在廣場上拿著大喇叭講話:“同學們,我很痛心,因為這個罪犯和我有親戚關係,但我要向大家保證,這個人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嚴懲,如果他依然逍遙法外,我就領著大家去省委要說法!”
這個表態贏得了學生們的好感,劉康乾暗暗得意,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局,現在網絡發達,流行人肉,假如自己不主動揭穿這層關係,等彆人人肉出來就被動了。
深夜,到處是手機電筒發射的光芒,劉康乾亢奮無比,他帶頭唱起了江大的校歌,把氣氛帶到了高潮。
事情在劉康乾的推波助瀾下邁上了新高度,引發了有關部門的注意,不光是現實中,還有網上,曹子高的惡行一夜之間風靡全網,雖然曹院長找朋友聯係了黑公關進行刪帖處理,但野火是燒不儘的,重大輿情甚至引發了江東省有關部門的注意,事態失控了,已經不是曹汝林能擺平的了。
夜深了,大學生們發泄了情緒,心滿意足的回去挺屍,劉康乾還沉浸在激情中,他拿出手機,十幾個未接電話,剛才過於亢奮竟然沒聽到,這些電話都是家裡打來的,會不會是爺爺出事了?劉康乾心一沉,趕緊回家。
今夜的老劉家無人入睡,平時劉文襄和王永芳看完新聞聯播差不多就要睡覺了,現在已經深夜十一點,卻還在客廳裡正襟危坐,家族各路人馬全到場了,劉康乾的老爸老媽在場,熊茹和劉婕妤也來了,小姑兩口子更是從來不會缺席,不過大姑卻不在,這會兒她在醫院看護自己的寶貝兒子,隻有大姑父曹汝林在。
自從大伯出事後,這還是老劉家第一次大聚會,等於老劉家的政治局擴大會議,商討的自然是曹子高的事。
曹子高是所有孫男娣女中年齡最長的,也是唯一的外孫子,他一兩歲的時候,是劉文襄王永芳二老幫著撫養的,很有感情,二老本質上也有些重男輕女的思想,所以對曹子高的寵愛,僅次於正牌孫子劉康乾。
劉康乾進門的時候,曹汝林也剛到不久,他心力交瘁,還要向二老解釋事實真相:“子高耍朋友而已,沒多大事,傷得也不重,皮外傷而已。”
熊茹陰陽怪氣道:“我聽說可不是這樣啊,在大學校園裡當眾綁架強奸被抓了現行。”
劉婕妤說:“媽,是未遂。”
劉文襄看見孫子進門,招招手說:“康康,事情發生在你們學校,你來說說。”
劉康乾先問了各位長輩的好,開門見山道:“大家這麼晚還沒睡,無非是想辦法為表哥脫罪,我看沒這個必要了,事實真相到底是什麼,我們說了不算,曹子高說了也不算,我們要等公安機關給出的結論,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替嫌疑人脫罪的行為,都會遭到強勁反彈,爺爺,奶奶,我們不能和人民為敵啊。”
無人反駁,每個人都若有所思,劉康乾的話觸動了他們,曹子高劣跡斑斑,將來也不會有什麼大出息,為這樣一個沒用的家夥搭人情,似乎不劃算。
“子高是我的外孫子,我就是豁出老命來,也要護著他,咱們家的人就算再壞,也輪不到外麵的人說三道四!”一直沉默的王永芳突然發話,她表麵上尊重老伴的意見,但她才是家裡的定海神針,大方針的製定者。
緊跟著王永芳說出自己的理由:“如果連自家人都不救,這個家就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