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致遠詫異的看了傅平安一眼,沒說話。
漁船已經加滿油水,乘客上船後解纜起錨,乘風破浪而去。
雖然是漁船而非遊艇,柴油機的噪音也大,但麵對的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風瑟瑟,海鳥翱翔,這份浪漫是辦公室格子間裡的上班族朝思暮想的奢望,沐蘭陶醉了,站在船頭做飛翔狀,還唱起了《MyHeartWillGoOn》。
但是好日子沒過多久,沐蘭就被顛吐了,漁民打著手勢巴拉巴拉說了一通,薩致遠翻譯說:“正常現象,旱鴨子到了海上都這樣,還有人把膽汁都給吐出來呢。”
沐蘭臉色蒼白,頭暈目眩,指著傅平安說:“他怎麼沒事?”
薩致遠也有些奇怪:“大概是特殊體質吧。”
巴丹號向東行進,前方是蘇拉威西海,這片海域向北是菲律賓,向南是印度尼西亞,向東是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島國星馬台,也就是瑪竇的故鄉,傅平安在百度上查過這個國家,屬於世界最貧困國家之一,資源匱乏,經濟主要靠咖啡和檀香木。
潘曉陽筆記上標注的經緯度範圍就在星馬台疆域內,大大小小星羅棋布上百個島嶼,且有的找了,漁船從日出開到日落,夜間出於安全考慮停止航行,就地下錨休息,漁民給他們做飯吃,煮一鍋米飯,現釣的海魚切片生吃,配上檸檬和各種稀奇古怪的調味料,好吃的不得了,夕陽西下,美景如斯,傅平安忍不住想下水遊泳,但漁民力勸他不要這樣做。
“可能有鯊魚,我猜你沒有鯊魚遊得快。”薩致遠說。
夜深,海天漸漸一色,滿天繁星,美不勝收,每個人都興奮的難以入眠,這已經超出了尋常旅遊的範疇,達到了探險的邊緣。
漁民給他們空出一個艙室來睡覺,薩致遠叮囑兩人:“晚上當心點,輪流睡。”
傅平安說:“你擔心那些漁民?”
薩致遠說:“他們沒問題,是很淳樸的真漁民,但我擔心彆的問題,這畢竟是海上,出了事情可沒人來救咱們。”
說著,他從包裡拿出一把多功能漁夫刀來,
這話引起了沐蘭的深深擔憂,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那些憨厚的漁民背地裡又是怎樣一副麵孔,或許潘曉陽遇到的就是這種漁民,白天熱情洋溢,晚上就拿出凶器要請你吃板刀麵了。
“當心點沒壞處,沐蘭你先執第一班哨,彆睡著了。”傅平安說:“然後換我。”
“噢。”沐蘭答應一聲,反正現在讓她睡也睡不著了。
一夜安全度過,風平浪靜,天亮的時候,傅平安從船艙裡出來,伸了個懶腰,忽然覺得安靜的有些詭異,喊了兩聲船長,沒人回應,四下找了一陣,一個船員都不見,100噸的漁船很小,前後不過三十米長,人根本藏不住,茫茫大海,這五名船員哪去了?
傅平安趕緊叫醒沐蘭和薩致遠,這兩個人也傻了,船員離奇失蹤,是死了還是被外星人綁架,越想越恐懼。
沐蘭都快嚇哭了:“他們人呢,這玩笑可不能亂開啊,咱們怎麼回去啊,誰會開船啊。”
“我!”傅平安和薩致遠同時回答道,然後兩人麵麵相覷。
“我在大學裡學過一些,會用六分儀,會掌舵,會識海圖,再說,船上還有電台和衛星電話,彆怕。”薩致遠寬慰道。
“你大學學這個?哪所大學?”沐蘭奇道。
“大連艦院。”薩致遠說。
“海軍士官生啊,你又姓薩,估計還是福建人吧,我怎麼早沒猜到呢。”沐蘭驚歎道,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大連艦院她是知道的,全稱是海軍大連艦艇學院,堪稱中國海軍軍官的搖籃,海軍預備軍官,姓薩,福建人,順理成章就聯想到了薩鎮冰。
薩致遠笑而不語。
“我會用電台,會修柴油機,電氣方麵也不陌生,可以給你當幫手。”傅平安說
“江東大學教這個?”這回輪到薩致遠驚詫了。
“我在梁讚空降兵學校學的。”傅平安答道。
薩致遠也不刨根問底,牛逼的人總是矜持的,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就算好奇的要死也會憋在心裡,不在臉上顯露半分。
“你更專業,船長就你了,廢話少說,開乾吧。”傅平安到底年長幾歲,又是經曆過實戰的人,再離奇詭異的現實也不會讓他害怕,反而激起了旺盛的鬥誌。
薩致遠檢查了柴油機和船上的操控,電氣設備,基本正常,淡水和食物也很充足,唯有電台失靈無法求救。
“我懷疑咱們進入了一場遊戲,從頭到尾都被彆人設計了。”傅平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