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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蘭來到醫院時,眼睛已經是紅的了,萬幸,手術還在進行,據範東生說又進去幾個醫生,都是來會診的,看來手術很複雜。
“通知家裡了麼?”沐蘭問。
“還沒有,不知道怎麼說。”範東生說。
“不管是什麼結果,都要通知他們。”沐蘭說,“這樣,你打電話給趙光輝,請他幫忙去家裡說一聲,方便的話,開車帶二老來近江,或者高鐵也行,這個時間應該還有車次,總之要有人陪著,現在就打。”
範東生摸出手機,去一邊打電話了。
沐蘭看看顧北:“就你在這兒?劉小娜呢?”
“劉總傷心過度昏過去了,在急救室打吊水,我已經叫了公司行政過來陪護。”顧北說。
“先彆叫更多人來了,人來了也幫不上忙。”沐蘭在長椅上坐下,愣怔了一會,忽然說:“顧北,你去買幾份盒飯。”
她毫無食欲,遇到這種事情誰也吃不下飯,但是不吃飽就沒法麵對接下來的一切,範東生還小,不能主持大局,劉小娜外強中乾,顧北畢竟是外人,能打的隻有自己,所以必須吃飯。
……
淮門,趙光輝和陳茜正在外麵應酬,斛籌交錯喝的開心,忽然手機響了,竟然是範東生打來的,他正在和一位領導談話,無暇接聽,直接將手機遞給了陳茜。
不大工夫,陳茜打完電話回來,附耳低語:“平安出事了,車禍,很嚴重。”
趙光輝拿過酒瓶倒滿,起身:“對不住列位,我兄弟出了點事,我得馬上過去,過幾天我安排。”說罷一飲而儘,告辭離席。
“都喝酒了不能開車,買高鐵票。”趙光輝邊走邊說,“不回家了,直接去和平小區,接平安父母一起走。”
陳茜說:“買票需要身份證,可能來不及了,直接進站上車補票吧。”
“取點錢備著。”趙光輝補充道。
“路上有取款機,我去取。”
和平小區五號樓,範東和傅冬梅和平常一樣,吃了晚飯一個看店,一個打牌,聽著街坊鄰居們的閒扯和電視機裡的新聞聯播,日子就是這樣閒適而平凡。
趙光輝和陳茜在這個時間突然登門,範東隱隱覺得不妙,果然,陳茜說平安出車禍了,有點嚴重,咱們現在就去近江。
範東心一沉,把傅冬梅喊出來,情況一說,傅冬梅說我上樓拿東西這就走。
“帶著身份證就行,其他的都不要帶,時間要緊。”趙光輝點了一句,雖然沒明說,但範東和傅冬梅都明白,現在得爭分奪秒,也許晚一會兒就見不到最後一麵了。
他們走的很急,甚至連店鋪都沒鎖,直接把鑰匙交給鄰居管著,急匆匆上車直奔高鐵站,夜間的高鐵站沒什麼旅客,時間足夠買票的,上了列車,陳茜再給範東生打電話,打通後把手機交給傅冬梅。
“東生,你哥咋樣啦?”傅冬梅焦灼萬分。
“還在搶救。”範東生說。
傅冬梅鬆了一口氣,還在搶救就還有希望,不管傷成什麼樣,隻要人活著就好。
沐蘭聽說傅平安父母已經在火車上了,從淮門過來不過一個鐘頭,她馬上安排顧北去火車站接人。
劉小娜已經崩潰,她掛著吊水痛不欲生,如果不是自己作,就不會發生慘劇,她多想回到兩個小時前,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也許現在兩個人正在吃晚飯,吃去看個電影,共度二人世界,生活多麼美好,可惜時間不能倒流。
手機響了,是她和倆閨蜜建的三人小群,杭州閨蜜問,渣男死了沒?當然閨蜜並不知道發生了車禍,而是惡意滿滿的隨口一說。
“出車禍了,正在手術。”劉小娜打了幾個字。
閨蜜立刻改口:“呸呸呸,看我這烏鴉嘴。”
劉小娜懶得再說什麼,依舊沉浸在懊悔中。
一小時後,顧北在高鐵南站接到了趙光輝一行人,驅車將他們送到醫院,沐蘭又讓他去一趟交警隊了解事故處理進程。
一家人坐在手術室門口,默默無語,唯有焦灼的等待,傅冬梅眼淚長流,這個兒子太命苦了,從繈褓時期就被親生爹娘遺棄,好不容易長大了,成材了,卻遭遇飛來橫禍,難道這就是天妒英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顧北買來的盒飯都涼了,除了沐蘭沒人吃得下。
手術室的燈熄滅了,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嘩啦圍攏過去,先出來的是醫生,還穿著手術無菌罩衣,摘了口罩滿臉疲憊:“家屬來了是吧,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
範東探頭探腦,看不到推車,電視裡不都是手術結束把人推出來的麼。
“彆看了,手術室不止一個門。”醫生說。
一群人尾隨著醫生進了辦公室,醫生環顧一周:“你們都是家屬?”
傅冬梅說:“我是他母親,這是他爸,其他也都是家裡人。”
醫生點點頭:“好吧,手術是成功的,但現在還沒脫離危險,已經轉入重症監護室,傷的很重,腦出血,多處骨折,內臟也被折斷的骨頭刺傷,失血嚴重,好在這個人身體素質很好,求生的意誌也非常強烈,對了,你兒子以前大腦受過傷?”
範東和傅冬梅麵麵相覷:“沒有啊,隻有燒傷。”
醫生拿出CT片說:“大腦有病變,不是剛造成的,是舊傷,我們醫院暫時沒有這方麵的專家,說不好是什麼情況。”
範東生說:“能是什麼情況,醫生你隻管說,我們承受得住。”
醫生說:“據會診的腦內科醫生說,有可能是精神方麵的問題,病人從事什麼職業?”
範東生說:“這不可能,我哥是江大的大學生,不可能有精神病。”
醫生說:“我隻是陳述一種可能性,而且這不是車禍造成的,以後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