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爺爺的書房出來,劉康乾就被他爸爸拉到一邊去再教育:“康康,你爺爺那些話,聽聽就算了,千萬彆實踐,時代不一樣了,懂麼?”
“謝謝爸爸。”劉康乾微笑著回應,他當然不會把爺爺這個老古董的陳腐經驗奉為圭臬,但也不會全盤否定,小時候看過的小馬過河的故事就是這個道理,路怎麼走,自己說了算。
全家齊聚共進晚餐時,劉文襄宣布大事,康康正式進入仕途,大家都要出力幫忙,小姨一家人自然熱情響應,大嫂熊茹這次也罕見的表示了支持,老劉家風光了十幾年,現在走的下坡路,就像是紅樓夢裡的賈府,靠著祖蔭是可以維持幾十年,但想一直屹立不倒,就必須再出幾個翹楚,這一輩人裡,曹子高無期徒刑,劉婕妤閒散人員,王美美還在上中學,也隻能指望劉康乾了。
劉文襄忽然想到當年二小子和楊帆的那個私生子,如果養下來的話多好啊,就能和楊副省長拉近關係了,老劉家就能再堅挺個二十年了。
時光不能重來,人生不能後悔,就這樣吧。
……
傅平安在醫院做了一番全麵檢查,確定恢複健康後,先回了一趟淮門探望父母,再回到近江後,終於去了自己和劉小娜合租的房子。
這裡已經人物樓空,劉小娜搬走了她的東西,衣櫃空了四分之三,兩個人的感情就這樣無疾而終,連一句告彆都沒有,他甚至不知道劉小娜是否還在這座城市,至於和德龍家具的合作也告一段落。
無言的結局對誰都是一種解脫,傅平安退租,搬進了江大的研究生公寓,一邊學習,一邊經營公司。
一張打印紙放在傅平安桌上,上麵是一個人的檔案,照片眼熟,是在深圳開保時捷的豪橫男。
“這個人叫解小明,是撞你的凶手,那些死者和傷者,包括我們在內,至今沒拿到一分錢的賠償。”沐蘭說,“我調查過,他們做的很漂亮,法律上找不到任何紕漏,你說怎麼辦?”
傅平安一目十行看下來,解小明的履曆輝煌而簡單,小學初中在北京的名校上的,高中赴美留學,斯坦福本科畢業,在高盛公司實習過,但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業績,這是一個典型的眼高手低的官二代,隻要不作就不會死,但解小明顯然很喜歡作。
這個人的背景很強,父親是國字頭政策銀行的行長,小姨是江東省副省長,這兩尊巨頭單獨哪個拿出來都能搞定一切了,使用非常規手段報複的可能性較低,起碼在國內辦不到。
沐蘭說:“我的建議是,趁他出國,讓他付出代價。”
傅平安沒說話。
沐蘭又說:“你不會覺得我太狠了吧,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總不能讓他繼續害人吧,這樣的人隻要活著,和他同一個城市的老百姓就隨時有危險。”
“先等一等。”傅平安終於發話,“要做,就連根拔起。”
……
新紀元廣場頂層,這一層是價格最貴的,一直空閒著,直到被解小明租下來,租房子用的是王鵬的錢,兄弟倆合夥做生意,解小明出關係,王鵬出資金,項目一起找。
解小明一身潮牌,穿著拖鞋的腳翹在茶幾上,坐在他對麵的是馮慶存,本地房地產大佬,四五十歲的馮慶存麵對二十來歲的晚輩卻卑躬屈膝,因為他需要解小明背後資源的支持。
“我,不是一個官二代。”解小明放下PSP,對馮慶存說,“他,王鵬,不是富二代,我最討厭彆人說我是什麼二代,老子是一代目,最強王者。”
“那是那是,咱有資源,但是咱不稀罕用。”馮慶存笑著恭維道,他有些看不起這小子,就算論政治資源,近江也有大把二代目比他強,省市一二三把手的公子,比副省長的外甥隻強不弱。
但是那些線,馮慶存搭不上,能搭上的才是好關係嘛。
王鵬說:“馮總,明少這個人你第一次接觸,可能不太了解,他是有真才實學的,是美國斯坦福大學畢業的,在華爾街和矽穀都工作過,比爾蓋茨曾經高薪留他,沒留住,我們能和明少合作,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馮慶存說:“那必須的,不知道明少有什麼具體規劃?”
解小明說:“第一步,參與國企混改,我看上一家國企,經營不善快要破產了,但是土地儲備能市值起碼二百億,一倒手就是錢。”
馮慶存皮笑肉不笑,這種操作誰都明白,沒有真正的硬實力,根本沒法玩,老實說就憑解小明的資本,還玩不動這麼大的盤子。
“這種事不能吃獨食,必須依靠集體的力量,這也是我選擇和大家合作的原因。”解小明說,“我們參與混改,但不拿大頭,隻接盤拿地搞房地產,這樣做的主要原因是低調,安全。”
“高。”馮慶存說。
“做房地產隻是打響知名度,第三部是做電動車。”解小明說,“這個世界上來錢最快的路子就是割韭菜,不但割股民的韭菜,還要割風投的韭菜,我準備進軍電動車領域,開發小明牌電動車,PPT我都做好了,概念車原型是請意大利著名汽車設計師喬治亞羅親自操刀設計的,定位高端電動車,要在納斯達克敲鐘上市的,掙美國投資者的錢。”
“實在是高。”這回馮慶存是真心實意為明少點讚了,這一路騷操作下來,至少能摟壹佰億。
當然吹牛歸吹牛,實乾歸實乾,能把吹出的牛逼變成現實,那才是真牛。
王鵬說:“開紅酒,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馮慶存說:“要喝彆在這兒喝,到我遊艇上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