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安笑笑,他知道師傅是開玩笑,國家領導人在閱兵的時候會這樣穿,但更多的是退伍兵這樣穿著。
奧迪車走長安街,從府右街的西門進入中南海,傅平安來到一處會議室,他的老師邵文淵也在。
“我把你寫的東西呈上去了,國家很重視,專門開一個會來聽取你的具體看法,待會兒彆緊張,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邵文淵說。
“我不緊張。”傅平安說。
會議室能容納的人不多,也就是二十多個,他們來自不同的單位,主要是外交部、國防部、亞投行、商務部的一些部級領導帶著司局級下屬,主持會議的是國務委員鄭傑夫。
會議的議題是一帶一路中星馬台的重要節點作用,領導先發言,外交部和商務部的人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一致認為形式一片大好。
鄭傑夫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們還是聽聽來自一線的同誌的看法吧。”
傅平安站了起來,沒拿講稿,平靜說道:“我認為,一年之內星馬台發生政變的可能性極高,提比流.瑪竇有可能死於刺殺,或者是偽裝成意外的暗殺,屆時星馬台會陷入內戰和動蕩,如果不早做防範,中國在星投資將化為烏有,國家蒙受重大經濟和外交損失……”
官員們神情凝重,交頭接耳,他們不會明確表露出自己的傾向,但傅平安能感覺到,他們認為自己在危言聳聽。
“說說你的依據。”鄭傑夫說道。
傅平安娓娓道來,從星馬台的曆史和瑪竇祖孫三代講起,勞埃德公司這個國中之國不甘心退出舞台,必然會使用種種手段顛覆瑪竇政權,包括不限於資助叛亂遊擊隊,挑唆鄰國發起領土糾紛,扶持政敵上位等手段,前首相馬爾克斯在倫敦得到英國政府的庇護,星國內的輿論也有受人操控的跡象,而瑪竇本人的統治也在向獨裁者邁進,勢必引發官僚階層反彈,有時候經濟的發展會掩蓋社會問題,但經濟發展並不是萬能的,飽暖思淫欲,人沒錢的時候想有錢,有了錢就開始想要更多的東西,比如所謂的自由和民主。
官員們提了幾個問題,傅平安做了回答,會議沒有激烈的爭論,隻有細致的討論,一上午過去了,會議結束,傅平安和邵老去中南海的食堂吃了午飯才被送走。
“老師,他們會相信我的預判麼?”傅平安憂心忡忡。
“能坐在那個會場裡的人,都是有智慧的。”邵文淵說。
邵老住在國二招,專車把他送到地方後,傅平安也下了車,把老師送上樓後下來,打了一輛出租車打算去街上逛逛。
車是北京街頭最常見的北京現代,潔白的座位套,車內一塵不染,手刹旁邊放著一個裝滿茶水的大號樂扣杯,後視鏡上懸掛著主席像,的哥是個大叔,京片子透溜:“您去哪兒?三裡屯,三裡屯好玩啊,小夥子看你打扮是當兵的吧?”
“嗯,退伍了。”傅平安說。
大叔說:“退伍了是回地方,還是在北京找個活兒啊,在北京當兵是不錯,比在邊疆條件好多了,找工作也方便,很多單位專門要退伍兵,乾個保安一個月也夠嚼穀的,買房是彆想咯。”
傅平安笑道:“北京的房一般人確實買不起,大叔您這個年紀還出來工作,是不是也要給兒女攢首付啊。”
大叔驕傲道:“姆們家不用啊,我就一個女兒,沒兒子,再說了,我們家八套拆遷房,我出來跑車,那純粹就是圖一樂嗬,我女兒上班的地兒,就是姆們家的房子,她老板可寵著她了,生怕一不高興看,我這邊給他們漲房租。”
傅平安的手機響了,是穀清華發來的信息,問他在乾嘛。
“在聽一個北京的哥吹牛。”傅平安回道。
這會兒等紅燈,可是紅燈過了,大叔依然停沒有啟動,無聲無息的坐著,傅平安坐後排,隔著有機玻璃防護罩看不到大叔咋回事,隻感覺不對勁,下車去看,大叔已經人事不省。
傅平安手搭在大叔頸動脈上,感受不到脈搏的跳動,人在幾分鐘後就可能死亡,叫救護車都來不及,他迅速將大叔拖出車外,平放在路邊緊急做人工呼吸,旁邊圍了一圈人,有人幫著遮陽扇風,有人幫著打了120急救電話,還有個熱心的小夥子飛速跑到附近的地鐵站拿了自動體外除顫器過來,誰都沒用過這東西,隻能摸索著使用,這東西的原理就是快速電擊讓心臟除顫,比人工心肺複蘇給力多了。
一番操作後,大叔恢複了心跳,交警和救護車也趕到了,出租車被移到路邊,病人抬上救護車送往醫院,傅平安隨車前往,在救護車裡用大叔的手機給通訊錄裡的“寶貝女兒”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後,阜外醫院急診病房,一個北京大妞風風火火衝進來,足有一米七六,熱褲下大長腿筆直雪亮,胸前波濤洶湧,大妞掃視一圈,與的哥大叔抱頭痛哭。
大叔說:“閨女啊,你爸我已經過了鬼門關了,是這個小夥子硬把我拉回來的,你得好好謝謝人家。”
大妞滿臉是淚,撲過來抓著傅平安的手一通搖:“謝謝,謝謝,沒你我就沒爸爸了。”
大叔說:“彆來虛的啊,晚上請人家來咱家吃餃子,西葫蘆豬肉餡的。”
大妞說:“對對對,來我們家吃飯吧。”
傅平安手機響了,他說我先出去接個電話,出門接聽發現隻是廣告電話,於是回轉身,在門口聽到父女倆的對話。
大叔說:“媛媛,你看這小夥子怎麼樣,爸覺得人不錯,是部隊退下來的,外地的,估計家裡條件不咋樣,想留在北京也挺難的,咱家八套房,不圖人多有本事,就圖一個人品好。”
大妞豪爽道:“那就處處看唄。”
傅平安就沒敢進去,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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