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揉著她的腦袋,指尖穿過她的發絲,溫柔的撫摸了兩下後,猛然攥緊,狠狠向後一拽,強行將伽椰子埋起來的臉跩到了大眾麵前。
眾人的嘲諷和笑意頓時就撞近了伽椰子的眼中。她驚慌地想要逃離,可雙臂卻被另外幾人緊緊按住了。
“但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呢?”女生耷拉著眼角,將日子在她臉上像是抹布一樣來回抹著,語氣尖銳道,“像你這樣陰森又令人作嘔的家夥,就應該老老實實縮在陰溝裡!
每天都頂著這張陰鬱的臉,活像是誰欠了你什麼一樣,真是——”
她的話終是被一隻手打斷了。
那個青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們之中,右手攥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將她碾在伽椰子臉上的手拽開了,同時,指尖微彈,手腕吃痛,握著的日記本便被人輕而易舉的奪走了。
突然出現的青年讓所有人都怔楞住了。
黑色高馬尾,白色襯衫牛仔褲,麵容俊朗,溫潤如玉。有些人,隻一眼,就能讓人想起山水墨畫,想起清風暖陽,他站在那裡,輕抿著唇角,隻眉眼淡淡的看著他們,就讓人逐漸禁了聲。
他們麵麵相覷,不明所以,隻有伽椰子,呆呆的看著青年。
他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低下頭,用指腹輕柔地撫平日記本上的褶皺,一如當年初見時,他也是這般溫柔的撫摸著這本日記。
“這是很重要的東西。”花滿樓將被蹂躪的紙張撫平,合上日記,遞給伽椰子,輕聲道,“不要再弄丟了。”
伽椰子愣愣地接過日記,緊緊抱在懷裡,仰頭看著他,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神情有些恍惚。
是夢嗎?
“你誰啊?”金發女生表情不善。
“我是花滿樓。”花滿樓聲音淡淡的,卻擲地有聲,“是她的朋友。”
刹那,鴉雀無聲。
伽椰子猛地瞪大眼睛,瞳孔因為震撼而飛快一縮,然後陡然放大。
不遠處,九捕捉到著這一幕,嘴角微微勾了起來,果然,恐怖片世界的人,就沒有幾個正常人。精神狀態永遠都在二極管內徘徊。
對麵,圍觀的人群看看花滿樓,又看看伽椰子,臉上的表情逐漸詭異起來。
“你是她的朋友?”金發女生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笑的見牙不見眼,“開什麼玩笑,伽椰子根本不可能有朋友!她就是個變態!”
“你不知道,隻能說明你見識的少。”花滿樓並不是一個會對女性冷言冷語的人,但他也不是一個一昧遷就彆人的人,他也有著自己的喜惡和遠近親疏,麵對不喜歡的人事物,他也會表而出來,而現在,他就不喜歡對麵的金發女子。
他淡淡道:“你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欺負彆人,你所看到的,自然就隻有你那狹隘的世界了。”
金發女生笑容逐漸消失了,有時候,麵對這種精神不正常的霸淩者,淡漠的對待更能引起她們內心的火氣。
她猛地拔高聲音,尖銳道:“你說我狹隘?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討厭她嗎?因為伽椰子就是個變態!你知道她有多變態嗎?你知道她做過什麼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花滿樓依舊淡淡的,“我的朋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會自己去判斷。我會從與她的日常相處中判斷,會從我們共同經曆的事件中判斷,而不是從彆人的口中去判斷。”
“我也不覺得她是個變態。”花滿樓道,“她或許有不對的地方,也或許有不好的地方,但她是個善良的人。”
花滿樓語氣認真:“我始終相信,她的內心深處,依舊有著名為善良的種子。這就足夠。”
他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完美的,我也不是完美的……”頓了頓,看向女生,“你更不是完美的。
在我看來,如此行事的你,才更像是心靈扭曲的那個人。”
他目光“掃了”眾人一眼,道:“喜歡一個人,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就像是夏日含苞待放的花蕊,等待著綻放的那一天。無論這個喜歡到底是什麼樣的,他都是因為愛才生長出來的。
這份感情或許不完美,或許不純粹,或許同這世間格格不入,但它都是珍貴的,都是屬於這朵花的。
你可以不喜歡,也可以拒絕,你甚至可以無視它,但你不能踐踏它,如果你的感情也被人這樣踐踏,你會覺得開心嗎?”
金發少女頓時一噎,卻又梗著脖子道:“可小林桑不喜歡她!她這樣和變態跟蹤狂有什麼區彆?”
“那是小林先生的事情。”花滿樓道,“你沒有資格替他做主,更沒有資格擅自翻看彆人的日記,甚至大聲朗讀出來。
知錯能愛,善莫大焉,若是伽椰子真的做錯了,我相信她會改正的,也會為此道歉的。”
說到這,他看向金發少女,語氣平淡卻又帶著難言的壓迫:“同樣的,也請你為自己做的事情像伽椰子道歉。”
少女依舊梗著脖子,瞪著眼睛,完全不想配合,但不知道為什麼,對麵青年的壓迫感極為強烈。最終,不甘不願的到了句:“對不起。”
刹那,時間定格,畫麵定格,一切都像是按下了暫停鍵。
蛛網般的裂紋一一浮現,迅速蔓延,眨眼間,就如同高空墜落的鏡子一般,嘩啦一聲,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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