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反應在明確的告訴陳亞沙,你是個怪物。
她慌亂起來,想用手摸摸自己的臉和手腳,可是不能,鐵鏈纏繞得太緊太緊,沒有任何空隙。
“放開我,你放開我!”
女人的嘶吼聲響徹了整層樓,她是真的害怕了,怕變成像失敗品一樣隻知道廝殺和饑餓的怪物。
攸關保持著沉默,目光停在給陳亞沙紮針的位置。
小小的針孔潰爛一般,詭異的紅色沿著女人的皮膚擴散,繼而包裹住她的脖子。像絲線一樣的東西從紅色的皮膚下伸出來,根根暈染開,在皮膚下遊走擴散,將她整具身體染成了鮮紅色。
“什麼情況……”助理訥訥地看向自己同事,顯然沒料到這種情況。
陳亞沙感覺身體又冷又熱,耳邊的說話聲越離越遠,模糊成一片粘稠。
大口大口暗紅色的血液帶著血塊從她嘴裡嘔出來,如果不是有鎖鏈捆著,她的身體早就隨著吐血彈動顫抖起來。
眼前的一幕比之前任何一次實驗都要血腥殘忍,明明沒有痛在自己身上,助理們卻跟著捏了把冷汗,因為緊張而不住的吞咽口水。
她會死嗎?
每個人的腦子裡都是一樣的問題。
陳亞沙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皮膚下血管變成了黑色,與鮮紅交錯在一起說不出的詭異。
有人開始擔心她會不會變成喪屍。
這種現象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盤亙與皮膚下的黑色脈絡仿佛活了過來開始扭動,痛苦的嘶喊從她嘴裡發出,捆綁的鎖鏈被弄得哐哐作響,困在身體兩側的拳頭不住的砸著金屬台麵。
攸關看了眼各個儀器,沒有做出任何措施。
助理不敢提出質疑,他們既懷疑又相信,怕陳亞沙死掉,也怕乾預後會影響整個實驗。
其中一人悄悄退出實驗室,打算去把張寅搬過來。
攸關沒搭理那人,專心致誌的觀察陳亞沙的狀況。他沒有預知能力,也無法在腦海中模擬實驗過程,但他有信心陳亞沙不會出事。
她的身體在重組,從皮膚到肌肉再到血液和骨骼,他的基因會打碎她身體的每個部位,繼而蠶食掉藏在大腦中的東西。
疼,好疼。
陳亞沙沒有力氣再掙紮,生命隨著那詭異的森冷漸漸消失,她甚至想乾脆死了算了。
活著為什麼會這麼痛苦呢?
發現心跳數據不妙,攸關俯下|身,雙手撐在陳亞沙的腦袋旁邊,壓著聲音刺激她,“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我早就想這樣折磨你了。你看看自己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如死了算了。”
惡毒的言語刺進陳亞沙的意識中,她猛地睜開眼睛,黑瞳變成了深灰色,與眼白有明顯的區分。
看來她沒有被“病毒”影響朝喪屍的方向變異。
攸關安心不少,變異者和失敗品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擁有完整的自我意識,這一點在任何時候都很重要。
像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惡意,他的聲音又低了幾分,顯得陰森森的,“我知道餘縱就在基地內,等他被抓到,我要把你們所有變異者的皮都扒了,然後扔進喪屍堆裡。十個百個你們能對付,成千上萬個也能對付嗎?像你們這樣的低|賤物種,就該被丟去喂喪屍。這個世界是屬於降臨者的,不管是你的父親還是你,都將被曆史的車輪碾壓成爛泥,腐爛在腥臭的泥濘中。”
降臨者的口吻太難模仿了,說完後攸關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250:【你真的越來越入戲了。】
攸關:“我還能更加入戲。”
他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盯著陳亞沙血紅的臉,指尖落上去輕輕蹭了一下。
戳在後腦勺上的兩道視線冰刀一樣鋒利,攸關努力忽略餘縱的注視,指尖往下壓,硬是用指甲劃破了一點陳亞沙的皮膚。
血珠冒出來,滾到他的指甲上。
青年低頭注視著,鴉羽般漆黑的睫毛半垂下來,眼裡流光溢彩。漂亮的嘴唇勾著,他低頭伸出一點鮮紅的舌尖。
幾個助理一驚:“攸關先生,你……”
攸關像是從蠱惑中清醒過來,“抱歉,她的血太誘人了,我有點好奇。”
他將那滴血遞到一名助理麵前,助理反應過來,急忙找來玻璃皿接住,放到了顯微鏡下,攸關這才施施然的走過去觀察。
餘縱腦海中再次回憶起對方舌頭的觸感,濕潤,柔軟,激起他藏在心底的欲|望。
明知道攸關是在演戲給外人看,餘縱還是很羨慕,不受控製的幻想他會不會也對自己的血露出癡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