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真修還是錯估了自己的酒量。
僅僅隻是一杯度數低還溫和的莫吉托,就讓他有點頭重腳輕。
赤井秀一無法,最後是扶著搖搖晃晃的真修出的門。
“你家在哪兒?”
耳邊,傳來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
真修麵色微紅,仰起頭,迷離的看著對方。
頭上的皮質貝雷帽因為他的動作,從頭頂掉下來,正好被眼疾手快的赤井秀一接了個正著。
他無奈的將帽子拿在手中,一邊扶著對方:“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兒?”
心中忍不住想,還說要體驗,結果這一杯倒的體製,如果身邊沒有熟人,恐怕真的要吃虧。
不過看著少年貝雷帽下的模樣,赤井秀一忍不住頭疼。
難怪了剛剛在酒吧裡有人靠過來,就這比女人還要好看三分的長相,怎能不吸引各種同性異性?
這孩子……還真是什麼地方都敢來。
強調了兩邊‘家’這個字眼。
有些腦子發昏的真修勉強站穩,揉了揉鼓脹的太陽穴。
啊,對,回家。
大叔和誠一郎還在遠月離宮等他,他要回去了。
他輕輕推開赤井秀一,對他擺擺手:“不,不用送我,我自己能回去。”
說完,向前邁開一步。
不過因為頭腦混沌而對【傀儡】掌控失調的真修腳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
還是赤井秀一眼疾手快的撈了他一把。
“站穩一點。”那語氣,要多無奈,有多無奈。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放心,我沒有過分打探你的意思。”
他再次無可奈何的開口。
哪知,即便頭腦昏沉,但依舊沒忘記自己披著馬甲的真修哪裡會讓人送,讓管家他們看到了要怎麼解釋?他一手揉著額角,另一手揮動了幾下:“真的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說著,喚出惡魔之翼。
巨大的蝠翼毫無預兆的在真修背後伸展,寬大的羽翼即便在黑夜中也閃爍骨感十足的光芒,仿佛惡魔張開了翅膀,下一秒就能飛向天空掠食。
赤井秀一真的被震撼到了。
那翅膀,是毫無預兆的出現在真修背後的,沒有任何機關的痕跡。
所以上一次,他就是借由翅膀以及自身的能力,才悄無聲息的在他的麵前離開的嗎?
巨大的蝠翼煽動了一下,真修做好了起飛的打算,卻不想,昏沉的頭腦讓他剛煽動了一下翅膀,身體就不受控製的向前撲去。
要不是赤井秀一及時從驚歎中回過神,真修保準摔個狗啃泥。
再次將人接在懷裡,感受對方不重的分量,赤井秀一歎了口氣。
“算了,你先醒醒酒再說吧!要是這樣飛回去也不安全。”
萬一飛到一半從半空中掉下去……
赤井秀一和真修同時想到了這種可能,於是兩人一同:……
真修妥協了,醒酒,確實是第一要務。
於是蝠翼收起,真修整個人差不多是掛在赤井秀一的身上,被拖著走進了赤井秀一的出租屋裡。
簡單又整潔的出租屋,到處都是平民住宅的味道。
赤井秀一無可奈何的將人放在榻榻米上,交代了一句‘我去取蜂蜜水,給你解酒’後就走向廚房。
真修看了他一眼,甩了甩昏沉的腦袋,仰躺在榻榻米上。
很快,赤井秀一端著兩個杯子走過來,將其中一杯遞給他,自己拿著另一杯一口一口的喝著,順便也坐在榻榻米上。
真修坐起身接過,兩人隔著圓桌席坐。
喝了一口溫甜的蜂蜜水,喟歎一聲:“沒想到酸酸甜甜的莫吉托,後勁兒這麼大。”
與其說是喟歎,不如說是小聲的抱怨。
赤井秀一聽到了,聞言忍不住笑出聲:“明明是你這個小鬼不勝酒力。”
真修覺得對方絲毫沒考慮到自己身為男子漢的尊嚴,瞪了他一眼:“才不是,等我喝習慣了,我也能千杯不醉。”
赤井秀一笑著拆台:“酒量可不是練出來的小鬼。”
真修翻白眼:“彆叫我小鬼,我有名字,我叫真修!”
“真修嗎?”赤井秀一輕笑一聲,不甚在意的開口:“我叫赤井秀一。”
真修多看了他幾眼,沒想到他會說出自己的真名,突然想到第一次見麵的槍戰,於是問:“你好像遇到了麻煩。”
赤井秀一覷了他一眼:“所以我可是冒著暴露的風險將你帶回家。”
真修眨眨眼:“那你擔心我暴露你的行蹤嗎?”
赤井秀一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你說呢?”
真修看了他一會兒,良久嘟囔一句:“心眼多的大人。”
赤井秀一臉皮厚的輕笑一聲。
喝過了蜂蜜,簡單的聊了一會兒,真修就主動站起來告辭。
“今天承蒙照顧。”他彎腰鞠躬,用日本本土禮表示感謝,直起身來的時候帶上貝雷帽,遮蓋住一頭紫色的半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