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說了,我的時間也很寶貴,回去告訴櫻井泰,如果想庭外和解,就拿出櫻井家族對京川科技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要不然,免談。”
對麵的漂亮少年坐在輪椅上,眼神冷酷而堅毅,大島造從進來開始,就有預感這件事不會容易,尤其是在看到日比真修之後,這種感覺更強烈。
因為,眼前的少年雖然看起來瘦弱又脆弱,但那通身的氣度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覺得他是普通人家能教養出來的。
大島造覺得很為難,也有些後悔,在來之前,他應該仔細調查才對。
“日比少爺,請您再考慮考慮。”大島造的糾結,毫不掩飾。
“不需要考慮了大島先生。”
大島造看向說話的阪本管家。
阪本管家笑道:“少爺的條件是不會更改的,還請你轉達給櫻井先生。”
大島造還能說什麼?他隻能起身告辭。
等大島造離開,阪本管家才看向真修。
“少爺,櫻井家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據我了解,櫻井家的部分產業涉黑,恐怕……”
真修眉頭一挑:“你是怕我被人暗殺?”
阪本管家點點頭。
“那大叔有什麼好的建議嗎?”真修笑著看向自家管家。
其實他是不怕的,他有係統和技能保護,尋常人可傷不了他,不過彆墅裡的其他人不一樣,大家都是普通人,如果真的因為他受傷,他心中會過意不去的。
阪本管家沉吟片刻:“恐怕少爺要把聘請保鏢的事提上日程了。”
……
櫻井泰當然是震怒的,有人竟敢挑釁櫻井家的威嚴。
看著暴跳如雷的老板,大島造還是忍不住的提醒:“櫻井先生,我看那位日比真修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櫻井泰猛然一愣,隨後怒吼:“如果是,你們為什麼不調查清楚?”
大島造想說我是打算調查的啊!是你非要讓我將他帶到你的麵前。好嘛,現在遇到硬茬子了,不但沒帶回來人,還被拒絕並且以股票威脅。
這能怪誰?
大島造默默的低下頭,並沒有與老板爭辯這種事,他才不會和自己的工資過不去。
“你是木頭嗎?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調查那家夥的底細,快去。”
大島造默默彎腰鞠躬,然後馬上去著手調查了。
等律師離開後,櫻井泰麵色陰沉的坐在辦公桌前,竟然想要他們櫻井家對京川科技的控股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想了想,他冷笑著給警視廳打了電話。
……
妃英理是晚上接到的警視廳電話,打電話的是老熟人目暮十三,對方告訴她,她經手的這個案子比較棘手,上麵已經開始對警視廳施壓,要求放人。
雖然證據已經很充足,對方也因為故意傷害罪被逮捕,但對方是和警視廳的高層有些聯係的櫻井家,目暮十三其實不願意放人,但身處在他這個位子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他打來電話是想提前通知妃英理一聲,讓她做好對方可能會很難纏的準備。
妃英理的鏡片在明亮的燈光下反著白光,她也知道目暮警部的難處,謝過目暮十三,說會詢問雇主,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之後,真修接到了妃英理的電話。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真修也意識到了光有錢還不行,還需要有一定的人脈和權力。
“謝謝妃律師,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你不用有什麼負擔。”
真修客氣的掛斷電話,歎了口氣:“沒想到櫻井家沒有采取刺殺的措施,卻開始走人脈關係了。”
他問自己的管家阪本:“大叔,你認識警視廳的總監嗎?”
阪本管家一愣。
倒是誠一郎先開口:“你是說白馬警視總監?我認識,你打算做什麼?”
真修看過去,目光坦誠:“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去總監麵前哭訴啊!”
誠一郎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哈?”
阪本管家明白了什麼,輕笑一聲:“少爺還真是直來直去。”
真修翻了個白眼:“要不然呢?在那之前,我頂多算是個很有錢的普通人,權力中心的人物,我可沒機會接觸。”
誠一郎:……很有錢的普通人?
你對自己的定位還真是……見解獨到。
雖然和真修接觸的時間不長,他們還是雇傭關係,但誠一郎也不希望這個已經沒有親人的少年在失去雙腿之後再被人以權壓人,於是道:“據我了解,白馬他可不收任何賄賂。”
真修聳聳肩:“不收也沒關係啊,我可以作為晚輩,去白馬總監麵前‘訴苦’一次,而且我給的東西,可以作為晚輩給長輩的禮物,而不是賄賂。何況我也沒打算攀上人家,隻是讓櫻井的人脈沒辦法再插手就可以了。”
誠一郎有些無語:說到底,你這不還是賄賂嗎?
不過能為賄賂找足遮羞布,這家夥,還真是……古靈精怪的。
而且晚輩是怎麼回事啊?
“晚輩什麼的……白馬那家夥是我的忘年交,他曾經因為高血壓差點死了,還是我幫他調理的身體,那之後我們每年都會聚一聚,主要那家夥很喜歡我做的飯。”誠一郎撇開目光,漫不經心的看向車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既然你都叫我和銀大哥了,你也可以叫他大哥。”
說完,看向表情錯愕的真修,他咧開嘴笑道:“怎麼樣?要不要現在去看看這位老大哥?”
真修:……
剛剛我還想說不想跟人家攀關係呢!
真修當然同意,倒是一旁的阪本管家笑著道:“我就不去了,既然少爺要回家,我要回去讓人打掃一下房間。關於上門拜訪的禮物,少爺準備好送什麼了嗎?”
真修捏下巴沉思片刻,一旁的誠一郎輕笑:“不需要送什麼,那家夥喜歡懷石料理,你準備食材,我做,保準他滿意。”
這就是頂級廚師的自信……吧!
去人家做懷石料理什麼的,誠一郎比他還會玩。
因為要準備食材,所以他們回程的時候,先將阪本管家送回家。
關於他們突然從遠月離宮回來回來這件事,還是因為阪本管家說的那番話。
阪本管家回來不但要打掃兩日沒有主人居住的彆墅,還要給真修尋找保鏢,畢竟櫻井家以前是混黑的,誰知道對方能不能腦子一抽搞出暗殺這種事?
而想到櫻井理惠的案子,已經見到誠一郎兒子的真修也不打算在遠月離宮多呆,雖然堂島銀有些不舍,但真修將他身上發生的事情一說,對方立刻嚴肅的讓他回來為出庭早做準備。
而誠一郎也了解到了兒子的情況,發現兒子在遠月學院內被勾起熱血,身為父親的他了自己的兒子,所以也放心不少。
所以以上,三人是一起回來的。
何況真修要回來的話,阪本管家作為大管家必須要跟著回來,而誠一郎作為彆墅裡唯一的廚師,他要是不回去,大家可都是要餓肚子的。
將管家送回澀穀的彆墅,兩人又去了一趟商場。
時間剛好是下午三點,誠一郎在買食材的時候熟稔的給白馬家打了電話。
與對方約定好了吃飯的時間,誠一郎就帶著真修逛起了海鮮超市。
日本因為四麵環海,海鮮是日常能吃到的食物,東京這裡的海鮮市場不少,誠一郎選了一處品質好還價格便宜的。
看對方輕車熟路的樣子,這一看就是身為廚師的他經常來這裡踩點。
在料理和食材方麵,誠一郎是專業的,每每提到這些話題,他都會侃侃而談。
比如要怎麼挑選新鮮的海鮮,怎麼保存能讓海鮮保持新鮮,以及海鮮的各種吃法以及料理手法。
總之讓真修這個隻知道吃的門外漢眼花繚亂。
他們動作很快,挑選了懷石料理的所有食材。
真修看了一眼,哦吼,還真的不少。
他不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沒吃過懷石料理,這會兒看到誠一郎買了這麼多,忍不住有些對懷石料理產生了期待。
買完食材,根據誠一郎的指示,司機開車將他們送到白馬宅。
此刻的白馬宅,白馬探剛回家不久。
白馬警視總監看到兒子,笑眯眯的道:“今天就不要出去了,一會兒會有客人上門,你來庭院這邊,我們一起吃懷石料理。”
白馬探剛下飛機不久,這會兒聽到父親的話放下手中的行李,還看了一眼外麵的時間。
“懷石料理?是家裡的廚師做的?”他記得他家的廚師是英國廚師,畢竟母親是英國名媛,所以家裡為了照顧母親的口味,所以日常吃的都是英國料理。
白馬總監笑著道:“是那位朋友做,那位可是全球頂級的廚師,十分厲害,你有口福了。”
白馬探:朋友嗎?
啊,想起來了,是一位紅頭發留著細碎胡茬,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方麵都很隨行的中年大叔,他小時候見過幾次,叫什麼來著……
他正在想對方的名字,突然管家婆婆來告訴他們,客人到了。
白馬探壓下疑惑,跟著父親一起,去迎接客人的到來。
不過門一打開,讓白馬探驚奇的是,來的不隻是那位他熟悉的大叔,還有一個……坐在輪椅上,長相精致的雌雄莫辨,看起來比他還小的少年。
誠一郎和白馬總監寒暄了幾句,白馬總監這才麵容和善的看向真修。
“這位就是你那位忘年交的老弟吧?歡迎歡迎。”白馬總監穿著一身居家服,笑的時候見牙不見眼,氣質很是隨和。
真修眉毛微揚,沒想到日本東京警視廳一把手的人竟然是這樣的性格,隨後露出少年特有的稚嫩笑容:“很抱歉,我的腿不能行動,所以不能站起來跟您問好。”
“我是日比真修,很高興見到您。”隨即,他的目光放在白馬總監身後的青年身上,同樣笑著道:“這位就是您的兒子吧!你好。”
白馬總監這才想到自己的兒子,於是錯開一步,讓兩個年輕人麵對麵:“是我的兒子白馬探。我看日比老弟的年齡好像比阿探要小幾歲啊!這可難辦了。”
白馬探一臉無語的看著老爸。
難辦什麼啊!為什麼要叫一個明顯比你小很多的男孩叫老弟啊!
我是不會叫這麼小的孩子為叔叔的,絕對不可能。
雖然內心吐槽老爸的交友方式,但白馬探畢竟接受過良好的貴族教育,妥妥的英倫風紳士,他不管自家老爸,從善如流的對真修開口:“你好,歡迎來到我家。”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位稚嫩的英倫紳士,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淡淡的驕傲氣質。
不過不是很明顯,總之還是紳士的一麵多一些。
誠一郎這會兒笑道:“哈哈哈,阿探都長這麼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