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見裕也麵色一沉:“難道FBI還敢在彆人的國家公然殺人嗎?”
赤井秀一挑眉:“這倒是不會。”
對方放開了他,明白FBI沒有動手的意思,風見裕也揉了揉疼痛的肩膀,轉過身,鎮定的以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全身上下都是散發出精英公安強勢氣息,哪裡有一點麵對上司時的小心翼翼?
風見語氣嚴厲又官方的開口:“如果FBI不能給出合理的解釋,我們有理由……”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男人就舉起手,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神色中帶著幾分猜測:“剛剛你彙報的對象,應該是波本吧!本名叫降穀嗎?”
畢竟在日本這個地方,能時刻警戒他的,他隻能想到波本,更何況波本還出現在那個少年的身邊,自然就知道少年的行動軌跡。
眼前的男人已經跟了他們很久,卻也隻是監視他們的行動卻沒有下一步行動,雖然不明白波本為什麼能執著到連這樣的日常也不放過,但毫無疑問,波本很在意他們的行蹤,甚至不惜讓公安中的精英來監視他們。
赤井秀一眯起眼。
他早就知道波本也是臥底的身份,卻隻是對波本的身份有些猜測,如今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終於可以確定對方所在的機構了。
每個組織或機構的人都有獨屬於他們自己的行為習慣以及氣場。
曾經做過臥底的他,更要對這方麵多加注意,以免執行任務的時候誤傷了自己人。
風見裕也瞳孔一縮。
身體瞬間進入戒備的狀態,一隻手甚至已經摸到了警槍。
赤井秀一將他的表現看在眼裡,卻沒時間和對方扯皮:“波本給了你什麼指示?”
風見裕也皺眉,語氣強硬:“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就在他抽出槍的瞬間,再次被行動迅速的男人反製。
三分鐘後,風見裕也不情不願的打電話給降穀先生,實際上內心暴風哭泣:降穀先生知道我暴露了,竟然還被對方威脅後,一定會很生氣。
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要走到儘頭了!
赤井秀一才不管他這麼多,在手機被接通的瞬間搶過電話,再次引來了風見裕也的不滿。
“波本,是我。”他開口,直接道明身份。
本來正開車趕往神田明神的降穀零,因為風見的一通彙報直接調轉車頭。
白色馬自達的輪胎在路麵上劃出一道漆黑的痕跡,車尾一擺,直接開進了另外一條路。
追蹤綁架了弟弟那輛車的部下時不時的會發位置簡訊給他,波本正根據指示追擊。
突然,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他看了一眼,是風見。
接聽電話,低沉而冷靜到讓人作嘔的嗓音傳來,降穀零的麵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該死的,風見到底在乾什麼?
他幾乎是咬著牙叫出對方的名字:“Akai,Suisei。”
他腦海裡一邊閃回景光死時的畫麵,一邊閃現弟弟親吻對方的畫麵。
為什麼是這個男人?為什麼總是這個男人?這個該死的FBI為什麼總要出現在我重要的人麵前?
降穀零慢慢握緊方向盤,臉色也越來越可怕。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如果是那個家夥的話,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恐怕不是因為風見被識破這麼簡單的事,有可能是因為真修。
降穀零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充滿挑釁,他現在還不能讓FBI知道他和真修的關係:“那麼FBI閣下,你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是什麼?”
赤井秀一嗤笑:“明知故問。”
降穀零嘖了一聲:“那你又為什麼覺得我會將他的消息告訴給你?”
赤井秀一語氣平靜:“雖然以救命之恩接近任務目標的手段很常見。”他墨綠色的瞳孔微微眯起,就像是潛伏在黑暗中的獵手,以不是很確定的事實說出肯定的話:“但我覺得,你對他的擔心已經超越了一個臥底該有的底線。”
降穀零的心猛的一跳。
劉海的陰影擋住了陰沉的雙眼。
所以在地下發生的事,還是讓對方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他應該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才對。
他在炸我!
降穀零突然仰起頭,被陰影遮蓋的雙眼重新變得明朗:“對於這種手段,我還是始終比不過曾為黑麥威士忌的你。”
他勾起唇角,往赤井秀一心口插刀:“以感情作為籌碼,與刻意接近的目標假戲真做,那個叫宮野明美的女人是,我想,朱蒂·斯泰琳也是吧?你始終都將感情放在天平上,稱量對比她們的重量,最終決定和誰在一起。當然,除了四年前的那個女人除外,因為她根本毫無價值。”
“論手段的肮臟,我隻是在嘗試的階段,而你,已經熟練的做了很多這種事不是嗎?”他的臉上,是獨屬於波本的傲慢。
所以離我弟弟遠點,我不介意既當你的死敵還可以當你的情敵。
電話那邊的男人沉默了下來,實際上,赤井秀一此刻的麵色也陰沉了起來。
因為不能被提起的,隻有那個女人!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就在波本要掛斷話的時候,柯南焦急的聲音傳來。
他說:“赤井先生,日比哥哥失蹤了對不對?”
那個男孩的聲音喘息了一陣,然後又嚴厲的說:“我聽園子姐姐說他穿女式浴衣的事,我推測,他可能是被最近在全國各地犯案的少女剝皮案的犯人給帶走了。”
赤井秀一皺眉,厲聲對降穀零說:“給我他的位置。”
降穀零嘖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兩分鐘後,關於對方被帶走的路線出現在了風見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