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登機的時間就快要過了,還是祝融勸說,琥珀才意猶未儘的和真修告彆。
臨走前,琥珀將脖子上的項鏈摘下來放在真修手中。
那是一枚玉白色平安扣,被紅繩捆綁,簡簡單單的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
“這是我從小到大隨身攜帶的,送給你了。”
說完,就放在真修的手心裡。
入手的感覺溫潤剔透,卻又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切感。
“……你從小帶在身上的,一定是重要的人送的吧?太貴重了。”真修糾結的隆起眉心。
在聽到那句‘重要的人’時,琥珀還是沒忍住嘖了一聲,駁回了他不想要的心思:“好好帶著,要是敢弄丟……”他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唇:“我會揍你的。”
真修:……
……
“嘖,地脈龍骨啊!說給就給了?”
“再唧唧歪歪的我揍你。”
“啊嘞嘞~,現在心情變好了?”
“你廢話真多。”
“哎呀呀,白虎家的長老們估計又要哭爹喊娘了吧!”
“……管他們去死!”
……
【少爺,您現在在什麼地方?——長穀川景】
【已經六點了,我去接您回來。——長穀川景】
相繼兩條簡訊,都是長穀川景這位生活助理發來的。
比起日吉若隻會發一些工作報告和決策相關內容以及偶爾會展露出的迷茫和不自信的簡訊,還是生活助理的簡訊讓人倍感人性的關懷。
嘖,那個臭小子敢掐他脖子,就要做好被儘情‘使用’的準備。
看過兩條簡訊,順便吐槽一下總是給他發工作報告征求意見的日吉若,真修就沒力氣一般的靠在公園的長椅上。
這裡是世田穀公園,距離涉穀區代代木那邊的彆墅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但他實在飛不動了,就選擇在這個時間段沒什麼人的公園裡降落。
靠在實木椅上,真修用手臂擋住自己的額頭。手臂陰影下沒被遮蓋的臉頰透著不正常的紅。
好像又發燒了。
最近幾天發燒反反複複的發生,這也是所有人都不準他出院的原因。
但對於發燒的原因,醫院那邊又沒給出一個明確的病因,隻說可能是過度勞累以及抵抗力太差導致的。
開玩笑。
自從將工作都交給日吉若和誠一郎,又有阪本大叔親自挑大梁,他就再沒因為工作的事情熬夜過,放鬆下來後更是早睡早起,規律的上學遊玩,根本稱不上‘勞累過度’。至於是不是抵抗力太差……
想到在赤城山地下泡過水後也感冒了一段時間,真修也不得不承認,這具身體確實抵抗力不太行。
灼熱的難耐感順著咽喉而上從口鼻呼出,沿路的灼燒感讓口腔和鼻腔迅速失去水分,濃重氣音的沉重呼吸,麵頰上迅速攀爬的不正常紅潤,以及漸漸迷離的淡紫色雙眸……
好難受。
仿佛……靈魂都要被烤化了一樣。
他下意識的扯開領口,但隻是涼爽了一陣就再次被灼熱感包圍。
真修放下擋住額頭和視線的手臂,坐直身軀,緊接著一重又一重的暈眩感襲來,讓他險些坐不穩摔下椅子。
發燒來勢洶洶,這是真修沒想過的。
也許是在飛行的途中沒注意保護自身,被高空的冷風刺激,所以才再次發燒的吧?
他艱難的握住手機,點開簡訊。
視線有點模糊,手指因為發燒而綿軟無力。
勉強發出一條簡訊,真修就靜靜的等待彆人來接。期間還自嘲的笑笑:“……大概又要被送回醫院了吧!……不如這次去陪幸村好了。”
休息了一會兒,突然又覺得好渴。
他眉心顰起,漂亮的臉蛋上閃過痛苦之色,支撐自己站起身。
還是先去販賣機那裡買一瓶冰飲,看看能不能壓下這股‘熱浪’。
……
“喂喂,傑?你現在在哪裡出任務?”
“……在世田穀這邊,有什麼事嗎悟?”
電話那邊傳來輕快的嗓音:“我聽說代官山那邊新開了一家甜品店,我把名字發給你,幫我帶甜點回來。最好是全~部~類型的都打包哦!”
紮著丸子頭、左額一縷奇怪劉海、眼眸狹長的青年抓了抓後腦勺,語氣有些無奈:“我說,這麼拜托彆人是會被揍的悟。”
對麵的人依舊語氣輕快:“……我可是最強的,你確定要和我打一場嗎傑?”
語氣十分之欠扁。
青年額角崩出一條青筋:“給我用敬語拜托啊你這個混蛋。”
“……好吧好吧!拜托了傑,真的超想吃那家的甜點,據說超級美味……”
“你怎麼不自己買?”
“因為我在北海道啊!”
“……好吧!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
“那就這樣,啊,咒靈出現了,回頭見。”
看著被果斷掛掉的電話,夏油傑揉了揉抽痛的眉心。
悟那家夥……
他將手機揣進闊腿褲的褲袋裡,雙手插著兜,走進了據說有準一級咒靈出現的世田穀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