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極快的速度掃視一圈周圍的情況。
陌生的海水浴場,陌生的公路,隻有熟悉的黑衣組織成員琴酒和另外一位不認識的黑衣組織成員……
“係統,能聯係到長穀川他們嗎?”
【抱歉宿主,係統正處於單機狀態。】
言外之意,連不上網。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他被原主的靈魂排斥出體外,不但是靈魂狀態還掉線了?
啊這……真修有些傻眼。
隨後就是不爽。
雖然那身體確實是原主的沒錯?但隱約回憶起一些東西的真修知道,那副肉/身就是原主向他許願的報酬。
憑什麼把我排斥出體外啊!利用完就把他一腳踹開嗎?
雖然對原主表示很不滿,但現在又找不到回去的路,在沒有銀行卡,沒有手機,係統內資金提不出來身無分文的情況下……真修漸漸冷靜下來。
不。
他眯起眼,鎏金色的漂亮雙眸看向車內的琴酒。
漂亮的仿佛是仙童下凡的小家夥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屬於這個年齡段該有的邪惡微笑。
這不現成的飯票嗎?
有什麼能比花敵人的錢,給敵人添堵更爽的事了?
沒有。
……
柳德米拉根據少爺給的地址直接找到環球港酒店。
敲響頂樓總統套房的房門,很快就有人前來開門。
開門的人是少爺身邊的生活助理長穀川先生。
柳德米拉看到對方,拘謹又禮貌的彎腰問候:“日安,長穀川先生。”
諸伏景光看到柳德米拉,愣了一瞬,突然想到前天晚上少爺確實說過讓柳德米拉過來一趟的事。
不過想到少爺如今的狀況,諸伏景光靛藍色的瞳孔中閃過一抹疲憊,他笑了笑:“進來吧!”
柳德米拉跟在諸伏景光的身後走進房間。
一進門就是超大總統套房的主臥室,不過讓柳德米拉驚訝的是,這裡竟然聚集了很多人。
看到進來的人,錯落圍站在床邊的一群少年人紛紛看過來。
人群中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很顯眼的少年突然開口:“長穀川先生,這位是……”
諸伏景光錯開一步給冰帝的眾人介紹身後的柳德米拉:“柳德米拉,少爺的下屬。”
跡部景吾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倒是柳德米拉有很多事情想問,不過在與床上坐著的少年對視的瞬間,柳德米拉就察覺到了異樣。
對方懵懂的歪著頭看他,印象中傲然又自信的眉眼被一片溫潤取代。
這讓在少爺的壓迫下艱難求生的柳德米拉悚然一驚。
不不不,他家少爺,絕對不會露出這麼純良的表情。
少爺該是那種傲慢的將敵人踩在腳下,順便開啟無限嘲諷,並狠狠的將對方的尊嚴無情碾進泥裡的倨傲模樣才對。
好吧,雖然在柳德米拉這個曾經的手下敗將眼裡,真修確實應該是這樣的沒錯。
沉默片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的他偷偷拽了拽長穀川先生的衣擺。
諸伏景光瞥過頭,仿佛知道他要問什麼,苦笑一聲:“少爺的情況有些……一會兒會和你解釋。在那之前,要等阪本管家來了再說。”
阪本管家嗎?
柳德米拉點了點頭,雖然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但不妨礙他旁觀收集情報。
房間內,圍站在床邊的一群少年繼續和床上的日比真修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
對話大致的內容是關於在冰帝學園時期的。
床上的日比真修氣質溫潤柔和,即便麵對昔日因為櫻井理會而誤會他的同學們,少年的眼中也沒有出現過怨恨的情緒。
柔的仿佛是脆弱卻清雅的瓷器,讓人不敢去輕易觸碰。
冰帝的眾人也小心翼翼的與之交談,生怕觸碰到對方的某根敏感神經。
整個房間內氣氛不算喧鬨,但入耳的都是少年溫潤柔和的嗓音,以及冰帝少年們清朗輕緩的語調。
場麵竟說不出的和諧。
站在窗邊的一大一小兩個偵探麵色凝重。
服部平次一直盯著床的方向,問身旁的柯南:“喂工藤,很不對勁兒。”
柯南也一直盯著床那邊,重點是日比真修的表情:“啊,確實很不對勁兒。”
服部平次習慣的捏住下巴,這是他思考時下意識的舉動:“就算是失憶了,氣質和性格也不會突變這麼多吧!”
柯南也捏起下巴:“你說到沒錯,不過簡單的心絞痛真的能讓人失憶嗎?”
他眉心緊皺,反而在他看來,現在的這個日比真修好像就跟換了個一人一樣。
“喂工藤,他自從醒來之後好像更容易疲憊了。”
柯南一愣,仰起頭看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低頭與柯南對視:“這才醒來不到兩個小時,他又露出一臉疲憊的表情。”服部平次疑惑的皺皺眉:“難道是因為生病了?”
柯南搖搖頭,認真道:“他昏迷的時候我們就帶他去醫院檢查過,沒有異常。”
服部想不明白:“那是因為什麼啊!說真的,他現在這副模樣……”他抓了抓後腦勺,嘖了一聲:“我很不適應哎!”
柯南重新看向已經躺進被子裡明顯一副疲態的人,眯起眼。
何止是服部不適應,就連他也適應不來。
想想那個總是揪他耳朵,動不動就把他隨意拋來拋去的家夥……怎麼可能是床上這個表情氣質都純良的猶如小白花的家夥?
他突然瞪大眼!
難道……那家夥有雙重人格?
而產生雙重人格的原因是被人推下樓的那次?
畢竟他也簡單調查過‘日比真修’那家夥的資料,資料上顯示住院前和住院後那家夥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和這次一樣。
可就算是雙重人格,那麼□□的疲憊又要怎麼解釋?引發人格轉換的契機又是什麼?
聽冰帝眾人和日比真修剛剛的談話,那家夥明顯隻記得在冰帝時的事。
突然,柯南的視線無意間掃到了走向沙發坐下的柳德米拉身上。
不,等等。
他眯起眼。
既然已經知道了世界上還有那些難以解釋的存在,他的想法是不是可以再大膽一點。
比如……眼前的日比真修是真的日比真修……而他一開始認識的那個家夥……
有沒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日比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