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寶刀(2 / 2)

青衣書生嗬嗬一聲,擺了擺手悠然道:“本座並非不勝酒量,而是敬佩王爺的氣魄,連那寶物是什麼都不聽聽就敢應下,若不乾上一杯豈能表達本座的敬佩之心?”話雖如此,他的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敬佩之意,反而帶著嘲諷一般,連自稱都改變了。

多羅郡王似乎察覺到了青衣書生稱呼上的改變,心中生疑,眯了眯眼睛沉聲道:“不知先生此言何意?”暗暗將手握住腰間彎刀,眼中滿是戒備和陰冷。

青衣書生將手中的杯盞隨手往後一丟,滿不在乎地舒展了下筋骨,渾身骨節頓時發出劈劈啪啪的爆響,原本瘦削的身材似乎一下子拔高了不少,寬鬆的書生服隨之變得緊繃,穿在身上宛若勁裝一般,溫潤文人的氣質瞬間消失,一股子狂放無忌的氣勢充斥在營帳內,眼神冰冷地看著上首:“本座欲借王爺項上人頭一用,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多羅郡王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先生,仿若被定身術擊中一般呆若木雞,過了良久才反應過來,瞬間暴怒:“大膽,竟敢戲弄本王,好看的:!”若是現在他還不能發現自己被耍了的話,那就跟蠢貨沒兩樣了,頓時一股子邪火直衝頂門。

多羅郡王猛地掀翻了眼前的桌案,拔出腰間的彎刀一躍而出,衝眼前的青衣人狠狠劈了下去,毫不拖泥帶水的狠辣果斷讓眼前的青衣人多了一點欣賞,不過麵對這迅若雷霆斬下的刀鋒,他臉色變都不變一下,隻是似緩實即地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夾,眼前削鐵如泥的寶刀瞬間凝滯在空中,輕鬆得仿佛夾住的是一根鴻毛一般隨意。

多羅郡王瞪大了雙眼,殺機密布的眼神轉為恐懼,死死盯著那兩根手指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他的武藝雖然算不得高強,但是在科爾沁也算排的上名號的,全力一擊竟然這樣輕描淡寫地被化解了,讓他如何能夠相信?

他用力想要抽回彎刀,結果那兩根修長的手指仿若銅澆鐵鑄一般,刀身紋絲不動,他瞬間明白了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之大,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要如何脫身,可惜不等他開口喊叫,就覺得手肘一麻,眼前閃過一片雪亮的刀光。

他腦中瞬間一片空白,隻覺得脖子微涼,不由得下意識地去摸自己脖子,卻隻摸到一片濕熱滑膩,舉手卻見滿手猩紅……那是他自己的血……

你……到底是誰?多羅郡王艱難地張了張嘴,臉上滿是不甘和絕望,眼珠子鼓得幾乎要凸出眼眶,脖子上漸漸蔓延開的血線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最後映入眼簾的是漫天噴灑的血紅和那身熟悉的郡王服侍,然後便陷入永恒的黑暗……

青衣人飄然避開噴灑而出的鮮血和滾落而下的人頭,直到那無頭屍身轟然倒地,他的臉色依然未變,一身清爽潔淨地立在一旁,慢悠悠地從懷裡掏出一方潔白的絹帕,輕輕擦拭著手中明亮如月的彎刀,剛剛斬落前任主人首級的刀竟是連一滴血都沒有沾上,不由得輕歎一聲:“好刀,這些年跟著這廢物,當真是委屈你了!”

那彎刀竟似聽懂了一般,刀鋒處掠過一絲紅芒,似乎在應和青衣人的話語一般,若隱若現的凶煞之氣幾欲破刀而出,透出一股嗜血的渴望。

青衣人頓時愉悅地笑了,緩緩運轉內力,將之輸入刀柄之中,初時略顯阻礙排斥,後來這刀竟開始主動吸取內力,並且有越來越快的趨勢,幸而青衣人內力足夠深厚,否則普通人三兩下就被吸成人乾了,即使如此青衣人也並不輕鬆,額上微微滲出冷汗。

等內力灌輸的差不多了,青衣人將小臂置於刀鋒上輕輕虛劃一下,鋒銳的刀氣立刻隔開皮肉,鮮血狂湧而出,灑落在刀身之上,奇異的是這些血竟沒有一絲一毫滑落,反而詭異地被吸收了,隨著吸收的血液越來越多,彎刀上的煞氣越發濃重!

失血過多讓青衣先生的臉色發青,不得不從懷裡取出丹藥服下,臉色才好了些,直到這彎刀才意猶未儘地停止了吸血,青衣人已經是滿身冷汗、唇色發白了,不過他眼中卻充滿了狂熱,緊緊盯著手中漸漸顯露本來麵貌的彎刀,原本在刀鋒處若隱若現的紅光已經蔓延到整個刀身,奇異的紋路遍布刀身,宛若人體經脈一般彙集到刀柄處的圖騰,整個圖騰詭異地紅得發亮。

青衣人滿意地看著彎刀的變化,小心地從懷中掏出一顆形狀奇異的紅色寶石,內裡有血色光華流轉,讓人看一眼就舍不得移開視線,青衣人卻毫不猶豫地將之放到刀柄圖騰的凹槽處,哢嗒一聲,嚴絲合縫!

一直震顫的刀身頓時停了短短一瞬,寶石瞬間亮起殷紅如血的光芒,內裡的光華宛若血液一般順著刀身的紋路流轉開來,一聲悅耳的刀吟響起,隨著而來的滔天煞氣仿若出閘的猛虎一般直衝雲霄,千裡高空之上的烏雲仿佛也被這股氣勢所驚,散開了一大片,清冷的月光和星光傾瀉而下,為陰冷肅殺的夜晚平添幾分朦朧的瑰麗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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