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你想退賽的原因嗎?”喻冉又問。
顧嶼繼續沉默。退賽的原因自然是不可能告訴他的,不過顧嶼也不想隨便找個理由糊弄。
幸好喻冉也不是特彆八卦,見他不想說也不強說,體諒地表示:“不想說也沒關係,我並不是想要打聽你的私事,隻是覺得你就這麼退賽了的話挺可惜的。”
“可惜嗎?”顧嶼垂眸盯著麵前的路,將這兩個字喃喃重複道。
“是啊,”喻冉點頭,說,“確實很可惜。說實話,當初看第一期的時候,我對你的印象是最深的。”
顧嶼驚訝:“可我那天的表現很差,而且都沒多少鏡頭。”
“確實沒多少鏡頭,可是很奇怪,當時這麼多人,我一眼就注意到了你。”喻冉微微仰起頭,回憶起當初在電視上看到顧嶼時的場景,100位選手中,顧嶼站在一個很不起眼的位置,但很奇妙的,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他。
喻冉見到顧嶼第一眼就對他很有好感,甚至還有種奇妙的親切感。他以為這是這位選手的特殊氣質造成的,但後來問過其他人,他們都不這麼認為。
喻冉就懷疑所謂的親切感可能以前見過麵,於是就問顧嶼:“顧嶼,我們以前見過麵嗎?”
顧嶼臉色一變,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緊張地都不敢去看喻冉。
不過喻冉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又問:“你是哪裡人?”
顧嶼感覺手心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吞吞吐吐、猶猶豫豫,十分艱難地才說出一個地名:“T市。”
“T市?”喻冉遺憾道,“那應該不可能了,我從來沒去過T市。”
顧嶼總算鬆了口氣,用玩笑的口吻附和了一句:“是啊,之前肯定沒見過的,不然肯定主動找老師認親了。”
喻冉被逗笑了:“那隻能說明我們兩個有緣分了。”
顧嶼輕輕嗯了一聲,嘴角也緩緩揚了起來。
兩人一邊走一邊閒聊。明明兩個人都不是善聊的性格,而且他們其實才認識不到半小時,但或許是兄弟間的親性使然,聊天的氛圍特彆和諧,而且兩個人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題。聊到後來甚至都忘了同行的目的,走到選手的宿舍區了都沒有意識到已經到目的地了。
兩人正準備繼續往前走,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了他們。
“小冉。”
“顧嶼!”
叫住兩人的分彆來自兩道不同的聲音。
叫喻冉的那個聲音冷靜成熟,聽聲音至少三十歲了;而叫住顧嶼的聲音年輕激動,而且那道聲音,顧嶼也很熟悉,正是程煜。
兩人應聲停了下來,一起轉身看向身後。
夜色下,兩道修長的身影分彆從兩個不同的方向朝他們走來。一個步履沉穩,一個腳步急促,先後腳走到他們跟前,一個走到了喻冉身邊,一個跑到了顧嶼麵前。
站在喻冉身邊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戴著眼睛,斯文精明。顧嶼認得他,這人是喻冉的經紀人,江斯年。
江斯年先是看了眼顧嶼,這才輕聲跟喻冉說話:“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喻冉笑而不語,轉頭跟顧嶼介紹說:“這是我經紀人。”
喻冉事業能如此成功,這個經紀人也有很大的功勞,所以顧嶼對這位經紀人的印象很不錯,就微微一笑,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程煜則是已經徹底呆住了。
他是專門跑出來找顧嶼的,剛出宿舍樓遠遠看到顧嶼,夜色太黑因此也沒看清顧嶼身邊的人就叫嚷著衝過來了。跑過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在肚子裡醞釀了一堆等會兒要盤問的話,結果跑近了之後猛然發現站在顧嶼邊上的人竟然是喻冉,嚇得他頓時沒了聲音,秒變啞炮,慫乖慫乖地站在顧嶼身邊,大氣都不敢出。
喻冉看到了站在顧嶼身邊的程煜就友好地跟他打招呼,想了想說:“你是程煜吧?”
程煜受寵若驚,趕忙擺出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喻老師好!”
喻冉看出了程煜的緊張,就輕輕拍了拍顧嶼的肩膀,體貼地說:“時間不早了,快進去休息吧。”
“嗯。”顧嶼有些不舍,一步三回頭地往宿舍樓走去,“老師再見,今天謝謝老師。”
喻冉目送著顧嶼走進去了才對江斯年說:“我們也走吧。”
“嗯。”江斯年跟他一起往回走,好奇地問,“這邊是選手休息區,你來這裡做什麼?”
喻冉淡笑著說:“沒什麼,就隨便走走。”
“隨便走走?”江斯年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想起了剛才見到的那個年輕男孩,問他,“那個孩子是叫顧嶼吧?”
“嗯。”
“你好像很喜歡那個孩子。”江斯年說,“我看見你之前偷偷給他投票了。”
喻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你看到了?”
“嗯。”江斯年想起來還有些想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給一個選手投票,而且,老實說,那個選手的水平…唔…還挺一言難儘的。”
喻冉看了他一眼:“你覺得他的水平一言難儘?”
江斯年用食指扶了扶眼睛,冷靜反問:“難道你不這麼認為?”
喻冉突然笑了起來。
江斯年納悶:“你笑什麼?”
喻冉不回答,收了笑對江斯年說:“找個時間跟煬煬說一聲,讓茗伊簽了顧嶼吧。”
“哈?”聊天跨度有些大,江斯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簽顧嶼嗎?為什麼?”
喻冉笑著說:“因為他演技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