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滾上雲海,與我一戰!”
蘭陵王一襲紫色蟒袍,頭戴帝冠。猶如古之帝王般神武。
他一聲冷喝好似紫雷炸破,元會法力散開,雲海之上驟然飄滿了淡紫色的蘭花。
這股元會氣勢朝下方的玉台鎮下,一個個在中州名聲顯赫的老怪們,紛紛在這股元會氣勢之下氣息紊亂起來。
修為不濟者,更是直接被蘭陵王的氣勢壓服在地上!
一個個雨界老怪望向蘭陵王的眼神,帶著極濃的敬畏。
碎虛之下皆螻蟻!這就是碎虛修士的威壓麼。真是可怕啊!
這些老怪感受過蘭陵王的威壓之後,望向寧凡的眼神,不免帶有幾分唏噓之色。
“素衣侯固然厲害,但終究沒有破入碎虛。他恐怕不是蘭陵王的對手啊。”
“嗬嗬,碎虛之下皆螻蟻,雨界之中何曾有煉虛戰勝碎虛的先例?依老夫看。素衣侯必敗無疑。”
“此戰不必看了,素衣侯沒有勝算。”
雲清歌聽著諸位老怪的談論,秀眉一蹙。
她身後的乖徒兒俞蟲兒,更是氣得小臉漲紅。
什麼叫寧凡必敗?她俞蟲兒偏偏就覺得寧凡比蘭陵王厲害千萬倍。
她感覺自己一定是病了,且病的很嚴重。
平日裡她看到這些前輩老怪,都是戰戰兢兢的,但今天。她竟然有勇氣,想和這些老怪唱反調叫板。
“寧凡才不會輸!他必勝!”俞蟲兒大聲喊道。
旁人都是小聲議論,她卻大聲說話,在場的老怪無一不是耳聰之輩,自然全部聽到俞蟲兒的聲音。
雲清歌搖頭輕歎,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弟怕是對寧凡情根深種了。
明雀、魅晨朝俞蟲兒一瞥,暗道這女子不會是寧凡的哪個紅顏吧。
寧凡也聽到了俞蟲兒的聲音。他深深看了俞蟲兒一眼,報之一笑,俞蟲兒立刻小臉通紅,垂下了頭,鴕鳥一樣驚慌。
“哈哈!這小丫頭有意思,竟然說素衣侯必勝。”
“依老夫看,素衣侯能在蘭陵王手中撐過三招。便足以自傲了。普通的歸元太虛,罕有人能擋下碎虛三招的。”
玉台四麵,霎時間笑聲一片。
俞蟲兒羞意頓消,更生氣了。
什麼?竟然有人敢說寧凡接不住蘭陵王三招?氣死了。誰說的!
一急之下,俞蟲兒失言了。
“誰說寧凡接不住蘭陵王三招?照我說,是蘭陵王接不住寧凡三招!”
她一說完,就後悔了。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太不靠譜,蘭陵王堂堂碎虛老怪,怎麼會接不住寧凡三招呢?
她剛想改口,四麵八方已經全是嘲笑聲了。
可笑,真是可笑啊!
這世界上竟然有人會認為,一個碎虛老鴰接不住一個煉虛修士三招?可笑啊!
寧凡目光猶如冷電一般,忽然朝四麵掃去。一個個老怪被寧凡目光掃中,紛紛如同針刺一般,識海劇痛,驚懼之下,立刻收聲。
確實,他們不認為寧凡能勝過蘭陵王,但他們也無人敢惹寧凡啊。
素衣侯的凶名太大,問虛之時便橫掃天雲,如今修煉到歸元太虛的境界,恐怕已是碎虛之下第一人的實力了吧...
不管此戰結果如何,寧凡都不是他們能嘲笑的存在!
“三招麼...”
寧凡自語,一搖身形,化作蝶影消失。
下一刻,蝶影一閃,寧凡出現在雲海百萬丈,與蘭陵王相隔萬丈而立。
“今日,你必死!本王殺你,如殺螻蟻!”蘭陵王向寧凡冷笑傳音道,這句話他不想讓雨皇聽見,生怕雨皇聽到了護短。
雲海之上,蘭陵王周身蘭花飛舞,風化絕代。俊儀非凡,猶如天神之子。
他話語剛落,猛然抬手朝寧凡一指按去。指出,所有的紫蘭都化作白蘭。
而一道璀璨之極的白色劍芒,驟然透指而出,一分十,十分百,驟然已分化做千萬道劍芒。
每一道劍芒之上,都帶著一朵蘭影。
這一式神通,赫然是蘭陵王當年在無儘海施展的白蘭劍指。
當年的寧凡,是以崩天劍指破去白蘭劍指。
如今的寧凡,卻根本無需如此大費周章。
如今的寧凡。單論法力渾厚,比之蘭陵王都更強幾分!
“滅!”
寧凡隻是隨手一拂袖,渾厚的元會法力驟然化作漫天黑蝶舞動。
袖風一卷,一道道白蘭劍光紛紛崩潰,蘭花凋謝!
袖風吹至蘭陵王身前,驟然化作一道巨大袖影。
一袖煽至蘭陵王身上,蘭陵王雖未受傷。卻被此袖風直接煽出萬裡距離,身形狼狽之極!
孰高孰下,立判!
“怎麼可能!堂堂碎虛境界的蘭陵王,竟然被素衣侯一袖煽飛!”
“這...這煽袖之術,竟能越級擊退碎虛修士,難道是妖界赤腳道人的袖裡乾坤之術麼?”
“胡說!素衣侯分明沒有使用任何法術神通。隻是憑法力之風便煽飛的蘭陵王!”
一個個雨界老怪,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一個個雨殿碎虛,同樣紛紛吃驚不小。
就連雨皇都露出震撼之色。
雨皇隻知道寧凡的孽離厲害,哪裡知道寧凡本身實力同樣這般強橫。
一袖煽飛蘭陵王,就算是在座的幾名碎虛一重天皇子都做不到啊。
寧凡的個人實力,分明已在普通碎虛之上!
“這絕不可能!!!”
蘭陵王好容易才穩住身形,俊臉已漲得青紫。惱羞成怒。
寧凡竟然隻憑法力便一擊將他震退,這怎麼可能?
他不相信,絕不相信!
他蘭陵,乃是雲天決一級的天驕人物,豈會被一個煉虛小輩煽飛!
一定是寧凡動用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手段,一定是這樣!
他要殺了寧凡泄憤!
“七蘭之術!”
蘭陵王心神一定,眼中殺意已動。
這七蘭之術威力無窮,他的第二元神隻能施展出皮毛威力。
而他的本尊。隻憑七蘭之術便戰敗雲驚虹、雲中焱等碎虛皇子。
他不信寧凡能接下他本尊施展的七蘭之術。
寧凡望著長空中徐徐凝出的七朵蘭花,目光微凝。
當年他可憑共死之術取巧破去此術,如今卻是不能了。
原因麼很簡單,他的壽數隻剩百年,不可胡亂揮霍了。
且如今的他,根本不必取巧取勝。
“抽魂!”
他抬手,自大地、虛空之中抽魂吞下。
一瞬間。他的氣勢猛然直漲,幾乎堪比碎一巔峰的修士。
“碎!”
他抬指一點,百萬小虛空劍斬過,七蘭俱碎!
七蘭一碎。蘭陵王猛地吐血,卻是被寧凡一擊重創。
“怎麼...可能!”他氣息紊亂,望著寧凡的眼神滿是震驚。
他的最強神通七蘭之術,竟被寧凡毫無花哨的直接破去!
他不願承認,卻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的寧凡,非他可敵!
“兩招了!”玉台之上,俞蟲兒歡快的叫了一聲。
她說寧凡三招可敗蘭陵王,本是胡言亂語,現在卻隱隱覺得寧凡可以做到。
一個個雨界老怪紛紛目光劇震,他們哪裡看不出,寧凡的實力遠超蘭陵王。
“隻能動用宗之寶了麼...”蘭陵王一咬牙,今日若想殺寧凡,恐怕隻能動用此物了。
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寶,霎時間風雲變色,雲海之中瞬間飄滿蘭香。
那是一個畫軸,畫軸撐開,露出其中內容。畫中是茫茫的雪山、冰河,河岸之旁,種著一朵鮮豔如血的蘭花。
“蘭為尊,尊蘭故得道,舍蘭故失道...雪蘭圖!”
此圖一出,一些知根知底的雨界老怪紛紛大驚失色。
而一向冷靜的雲幽牧,忽然眼露異芒,卻又漸漸不屑。
“雪蘭圖麼...此圖是蘭陵宗的至寶,卻也隻是舍蘭宗太古漁蓑圖的仿圖而已...”
“區區仿圖,威力尚可,但也僅此而已,不值一提。”
滋滋滋!
雪蘭圖一開,漫天雲海竟紛紛揚揚的飄落鵝毛大雪。
每一瓣雪花之中,都蘊含了驚天殺機...
“諸位道友助本皇封鎖長空!”雨皇目光一沉,他必須聯合眾人之力,將這鵝毛大雪封印在上空,不能任其飄落。
這每一瓣雪花,都蘊含著生死二意,是莫大殺器。
碎虛之下的修士,根本承受不住此寶的威能,觸雪即死!
“蘭陵瘋了麼!此寶都取出,是要違背本皇命令,與寧凡拚命麼!”雨皇心中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