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忍不住驚歎了一聲:[牛啊, 不愧是薄兔兔,竟然還有這一招!]
殷芷舒在薄雁回稍微錯開目光的時候,終於回過神來, 她沉默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
1001敏銳地感覺到了她的狀態,不由得出聲問道:[宿主?]
卻聽殷芷舒幽幽感慨道:“……突然覺得,原來, 當綠茶,這麼爽。”
1001:[……]
怎麼說呢,就,就很無法反駁。
陸硯默不作聲地錯身,在下一個轉身的時候,隔開了殷芷舒與薄雁回對視的所有可能性。
稍暗處的地方,季風宵搓了搓手指, 輕輕舔了舔唇邊, 已經在心想暗殺陸硯和薄雁回的一百零八種可能性了。
樂曲終於停下,殷芷舒在交換過所有男伴後,終於和陸硯停留在了最後一個定格動作。
但她卻並沒有感覺到半分放鬆。
畢竟在舞池裡, 還能因為舞步而交錯。
等到這支舞跳完的時候, 薄雁回就不會避不讓地站在她麵前。
就像現在這樣。
薄雁回其實並沒有主動迎上來, 而是就這麼十分隨意地與幾個人交談後, 再轉身的時候,“恰好”遇見了在這裡與彆人交談的陸硯。
更“恰好”的是,殷芷舒這才發現,他們所站的位置, 正好是在阿德萊麵前。
殷芷舒:“……”
薄兔兔,你很可以。
陸硯斂去了臉上的笑容, 表情依然是溫和的,眼神卻已經帶了十分的攻擊性,他微微挑眉,看向薄雁回,十分沒有誠意地開口:“沒想到薄先生也會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薄先生還有什麼彆的事情嗎?”
“沒什麼特彆重要的。”薄雁回的眼神在兩個人身上掃過,再落在了殷芷舒臉上,搶在陸硯準備說“既然不重要那就彆說了”之前,開口道:“但也並非完全不重要。”
殷芷舒眼神遊離,像是被旁邊不知道什麼東西吸引了。
薄雁回也不在意,他知道她在聽,就繼續這樣開口道:“之前說了要送聯邦一艘星艦,剛才突然想起來,除此之外,星艦上還少了幾台機甲,擇日不如撞日,被贈與人不如現在就來和我挑選一下具體款式?”
被贈與人殷芷舒:“……”
很難不心動。
陸硯根本不為所動,他當然已經得到了薄雁回此行所為的具體信息,他神色依然溫柔地看向殷芷舒:“倒是提醒我了,想去聯邦機甲院嗎?我欠你的那台機甲,已經在組裝中了,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但或許你也想親手參與其中?”
殷芷舒:“……”
也、也很難不心動。
兩個人的目光都有如實質般沉沉地落在她身上,殷芷舒誰也不敢看,但也不能發呆或者看向彆的地方,所以隻能裝作要找東西。
但找東西的話,她就得鬆開挽著陸硯臂彎的手,然後,她低下頭開始在其實總共就裝了兩隻口紅和粉餅的手包裡胡亂撥拉。
薄雁回在看到她動作的同時勾起了唇角,正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卻有一道聲音先響了起來。
“你喜歡機甲?”
殷芷舒微微頓住了動作,抬眼看去。
說話的,是一直坐在一邊的阿德萊,他顯然聽見了他們之間所有的對話,再這樣平直地抬眼看向她。
與殷芷舒對視的一瞬,阿德萊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比之前更加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就像是擁有了比常人更加劇烈的動蕩,再在他的胸膛裡砸出某種回聲。
不知道為什麼,阿德萊一直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某一段記憶。
他其實在此前從來沒有在意過記憶,回憶這一類的事務,每一天與前一天其實都並沒有什麼不同,也沒有什麼值得被記住的地方。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發現了自己的時間,好像斷了一段。
這一段時間的記憶,似乎是與往日並沒有任何不同,但他就是覺得,好像遺漏缺失了什麼。
否則,他辦公桌的那個放最重要東西的櫃子裡,為什麼會有一盒被吃完的巧克力?
而他仔細去回憶的時候,竟然還能想起來巧克力夾心的桃子味道?
好像,是有人送給了他這個。
而他覺得無比珍貴,也無比珍視。
他似乎在等她回來,卻沒有等到。
然後呢?
阿德萊腦中空空如也,他對著同樣空空如也的巧克力包裝盒沉默了片刻,覺得沒有等到也沒關係,那麼他自己去找找看。
所以他順著自己的直覺來到了這裡。
在感受到自己胸膛裡心跳的同時,阿德萊的眼睛裡重新有了某種難以掩飾的光,又或者說,所有人眼中好似雕塑的他,仿佛突然活了過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脫口而出般,問出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