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芷舒看著他的背影,一直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目光裡,而視線儘頭,卻隱約有了一個紅發的身影向她掃來了一眼。
就像是在說“看夠了嗎”。
[這就是好感度100%的男人應有的自覺嗎?]1001也覺得薄雁回一走,壓力頓時小了許多,它小聲道:[嗚嗚我的兔兔,刷滿了好感度可是要被宿主拋棄遺忘的。]
“倒也不會。”殷芷舒十分自然地移開視線:“他還有說好的機甲沒有給我。”1001:[……]
陸硯目光沉沉地看著殷芷舒,眼神落在她的下巴上,手指微動。
顯然如果不是現在這種場合,他恐怕會立刻用手去把另一個人留下的莫須有的痕跡立刻蓋掉。
如果不是薄雁回已經走了,他想他可能會忍不住做一些十分不理智的事情。
或者說,就算對方已經不在這裡了,他的怒火卻因為薄雁回最後的那個動作和眼神而沒有絲毫下降。
殷芷舒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滅火隊長。
一邊在鋼絲上小心翼翼跳舞,一邊握著手裡的滅火器,哪裡著了噴哪裡的那種。
而現在,她顯然還有起碼兩處要噴。
她的餘光看了一眼阿德萊,好吧,三處。
“陸硯。”她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再仰頭看向他:“那……我可以去神殿嗎?”
陸硯眼神微微一頓。
剛才劍拔弩張的眼神因為她的這個問題倏而軟化了下來。
她想要去哪裡,本來就是她的自由。
但現在,她在問他……能不能去。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招惹了這麼多人……但事實上,這件事,在他當初去蟲後星見到她之前,其實不就已經知道了嗎?
他明明早就可以及時止損,但他沒有。
而她現在,在征求他的意見,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顯而易見,她十分在乎他,縱使是在這種時候。
[好感值+1,陸硯好感度98%。]
陸硯看向她的眼神比之前更加溫柔:“當然可以,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頓了頓,他到底補充道:“但你……離他遠一點。”
阿德萊落在殷芷舒身上的目光終於慢慢移到了陸硯臉上,他的眼神在看殷芷舒以外的所有一切時,都不像是在看活物,這會兒看向陸硯的時候,更是目光微凝。
陸硯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
殷芷舒有那麼一秒的窒息。
明明陸硯斷在前一句話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加後半句!
滅火隊長殷芷舒隻能悄悄鬆開了陸硯,衝阿德萊露出了一個十分甜美的笑容,並沒有接陸硯的話。
阿德萊果然神色柔和了許多,他不再看陸硯,隻對著殷芷舒微微點頭:“那我等你。”
然後轉身離開了。
陸硯看著他銀色的神袍消失在視線裡,再終於像是忍耐到了極限一般,拉著殷芷舒的手,對周圍所有遞來窺探目光的人輕聲說了聲“失陪”,帶她徑直走出了會場,再停在了某個廊柱麵前。
殷芷舒剛剛還在為自己成功的暫時澆滅了兩處火而稍微放下心,結果等到了這個廊柱,而陸硯偏偏好巧不巧就在這裡停下了腳步的時候,她忍不住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
剛才她目送薄雁回離開的時候,就是在這裡看到了季風宵的。
她毫不懷疑,她和陸硯現在就在他的視線範圍裡。
——雖然她根本沒法找到他,而想必此刻情緒十分不穩定的陸硯也不會發現他。
她試圖開口:“不然……”我們換個地方。
“殷芷舒。”他卻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口,打斷了所有她沒有出口的話:“你到底……”
他有千言萬語在心頭,但最終卻化作了上前半步,猛地吻住了她的唇。
殷芷舒的後背貼著冰冷的大理石廊柱,幾乎是被迫地抬頭承受陸硯的吻,他扣著她的腰,將她嵌在自己懷裡,不得不抬手摟住他的脖子,而他的手更是扶住了殷芷舒的後腦,不斷地加深著這個吻。
這一片空間空蕩而寂靜,殷芷舒甚至能聽到兩個人親吻發出來的輾轉之聲稍微發出了一點讓人實在臉紅的回聲。
地圖早就已經失去了效用,否則殷芷舒就可以從地圖上看到,距離兩個人實在過分接近的某個地方——當然,從她的視角去看那個地方,其實是一堵鐫刻著繁複花紋裝飾的牆壁。
而牆壁背後,卻不知用了什麼材料,使得站在裡麵的人在看著麵前這片空間的時候,就像是站在落地窗戶前。
紅發金眸的男人沉默地站在那裡,看著麵前擁吻的兩個人,眼神逐漸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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