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總是喜歡用打遊戲的方式來進行消遣,又或者說,是與現實的徹底隔離與自我放空。
當時的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一朝穿入遊戲世界。
更意想不到,自己卷入的,竟然是神明之間的博弈遊戲。
又或者說……把博弈,換成作弊,也沒什麼問題。
如此又過了許久之後,係統的聲音終於重新響了起來。
這一次,這道聲音褪去了之前譏誚,卻依然帶著好似與生俱來的居高臨下。
[真不愧是我的宿主寶呢。]
它……或者說是,祂,竟然非常乾脆地承認了這件事:[你的猜測沒有錯。]
[那麼,作為你猜對的獎勵,我可以再大方地告訴你一件事哦。]
殷芷舒微微挑眉,心中有了一種奇特的預感:“什麼事?”
[還記得你攻略四個男主的進度條嗎?]係統嘻嘻一笑:[根據神明賭約的內容,進度條本身,就是兩個世界融合的程度哦。]
殷芷舒心底微沉。
卻聽那道聲音話鋒一轉:[嗯……當然啦,這麼說,其實也不太準確,準確來說,是進度-1。]
[哎呀,進度隻剩下最後的1%了呢,這可怎麼辦才好呀。]
殷芷舒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所以目前來說,你和祂的賭局,究竟是誰贏了?”
[祂已經輸定了。]係統微妙道:[畢竟四個男主,如你所猜,如你所見,已經徹底脫離了祂的掌控呢。]
“祂已經輸了,而賭注是融合後世界的歸屬權。如你所說,好感度-1的話,當前世界的融合程度就算已經到了99%,卻也還有最後的1%。隻要世界尚未融合,你就也還沒有贏。”殷芷舒聲音很輕:“我說的對嗎,我的世界的……神明大人。”
“讓我來猜猜。”她仰起頭,看向黑暗中的虛空,她並不知道那位神明究竟在神明方向,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在不借助季風宵的那雙金色雙眼的時候,自己是否能夠直視對方,但她還是徑直說了下去:“這兩個世界,其實也並不是一定要融合,對嗎?”
係統再度沉默下去,然後終於輕笑了一聲:[既然你已經猜到這個地步了,而我也很久都沒有遇見過這麼有趣的事情了,而我其實也並不是多麼想從那個家夥身上占便宜。不如,你再猜一猜,要怎麼樣才能阻止這一切呢?]
這一次,祂沒有再給她回答的機會。
殷芷舒而前的黑暗在這一瞬間徹底消失,下一秒,她又回到了遊戲世界中。
季風宵有些怔忡地看著她,好似之前她去經曆這一切的時候,這個世界的時間也跟著停滯了,也或者說,她明明經曆了那麼多,在這個世界,其實才過去了一隅。
“姐姐,你怎麼流鼻血了?”季風宵急急忙忙用手去接:“總、總不能是因為我高興或者我向姐姐表白吧?”
再看向他的時候,殷芷舒的眼神是真的忍不住比之前更加柔軟一點,她抬手揉了揉對方的紅發:“有洗手間嗎?”
洗手間的水刷拉拉地流淌而下,季風宵在門外禮貌地敲了敲門:“姐姐,你還好嗎?需要我的幫助嗎?我就在門口,你隨時喊我!”
殷芷舒洗乾淨了留下來的血跡,再在水聲中抬頭,看向了而前的鏡子。
鏡子裡倒映出來了她的臉。
與現實世界完全一樣,卻並沒有臉上的那塊來自機甲傷害的傷疤的,她受傷之前的臉。
等等,受傷……之前?
為什麼這個遊戲裡,她會擁有自己受傷之前的臉?
又為什麼,她在神明世界裡度過了那麼長時間,回到這裡的時候,卻仿佛隻過去了一眨眼?
神明也不是肆無忌憚的,但既然是神明,自然有一定的權限。
比如,操控時間。
一時之間,她覺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什麼。
她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臉,甚至忘記了關掉水龍頭。
旋即,她的眼睛越來越亮。
她有些啼笑皆非地勾了勾唇角,然後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輕聲道:“沒想到,殷芷舒,當初你在遊戲裡見到的綠茶NPC,竟然真的是你自己。”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抬高了一點聲音。
“係統,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你把我的綠茶值還給了我,那麼,玩家的憤怒值呢?”
“綠茶值意味著我的生命長度的話,這些憤怒值,又意味著什麼呢?”
“我想,就算你們是神明,也不能對抗世界自己本身的強烈意誌吧?”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憤怒值更強烈的情緒呢?”
她的聲音很平穩,很冷靜,卻分明在訴說著這個世界最大的秘密之一。
“足夠的玩家憤怒值,等同於對世界融合的不滿,而當這個數字到達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兩個世界,是不是就會重新被推開?”
“如果我說的是對的,那麼,請將現在的遊戲世界,與現實世界的時間錯開,錯去這款遊戲開服之前。”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