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讓?”
看著前方的一眾由炎神軍團精銳擔任的禦前侍衛,我緩緩一抬手,頓時火神之刃、雷神之刃搖曳出鞘飛入手中,一柄繚繞火焰,一柄閃爍雷電,整個人都洋溢著殺機。
“七月流火!”
南宮亦一聲低喝:“你太膽大妄為了,難道你真敢在宮廷之內暴起殺人不成?”
“為什麼不能?”
我皺了皺眉:“南宮亦,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禦前侍衛為什麼又換上了你們炎神軍團的人,你難道不比我清楚?”
說著,我單手一揚,道:“張靈越,準備帶人從兩翼衝鋒,直插大殿。”
“是,大人!”
一群天騎營精銳紛紛拔劍,銘紋劍的光輝在月夜之中泛著一整片的寒芒,一時間,不僅僅是南宮亦,他身後的一群炎神軍團的人都已經臉色駭然,流火軍團是戍邊精銳,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在北境刀口舔血的人,哪一個沒有劍斬過異魔軍隊?僅僅是拔劍衍生的殺氣,就不是炎神軍團這種養尊處優的少爺軍能有的。
……
“山海公。”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際,忽地一個熟悉而微弱的聲音從大殿的方向傳來,赫然正是軒轅應的聲音:“讓北涼侯進來,朕信得過他。”
“是,陛下!”
南宮亦皺了皺,擺手命令禦前侍衛讓開一條路。
“大人。”
張靈越緊握戰弓,打算跟我一起進大殿,但我搖搖頭說:“我就一個人去見陛下,你們都在外麵等著,不要驚擾了陛下。”
“是,大人!”
……
兩名禦前侍衛推開大門,當我踏入大殿之中的時候,他們隨即關上門,殿內燭火搖曳,一點點的風吹進之後就起了許多波瀾,而大殿裡除了我之外,也就隻有一個軒轅應了,那個風華正茂、皇氣滿身的龍武大帝已經不複存在,坐在台階上的他滿頭花白,氣息弱得不像話,就像是一位即將油儘燈枯的遲暮老人一般。
“陛下。”
我皺了皺眉,沒來由得有些心疼。
“好啊……”
軒轅應輕輕拍手,以虛弱的聲音笑道:“好一個七月流火,好一個北涼侯,擅自率領戰騎入皇城,要闖朕的大殿……這件事,也就隻有你七月流火能做、敢做了。”
“陛下,我……”我試圖解釋一下什麼,但似乎又沒什麼好解釋的。
他微微一笑,抬手虛沉:“坐下說話。”
“是。”
我就在大殿台階前方盤膝坐下,與他遙遙相對,就仿佛子侄與長輩坐而論道一般。
“你能來,朕十分欣慰。”
他輕輕的倚靠在台階上,氣息有些不暢,道:“整個軒轅帝國,那麼多手握重兵的統領,也就唯有你一個人嗅到了味道,也隻有你一個人敢率領軍隊前來勤王。”
他看著我,笑道:“你沒有讓朕失望,也隻有這樣的你,才能讓朕放心的委托身後之事。”
“陛下,你……”
我看著他的臉色,身為永生境王者,靈墟感應,對軒轅應的狀態了如指掌,油儘燈枯,他的身軀在龍域之戰之後就像是被燒空了一般,隻剩下一個空殼了,若不是憑著永生境的一口氣撐著,恐怕早就已經離世了。
“不必悲傷。”
他的氣息漸弱,道:“這麼多年……我一直視你為子侄,如今不必再叫陛下了,能否……以子侄輩的口吻喚我一聲?”
我皺著眉頭:“叔父。”
“嗯!”
軒轅應重重點頭,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你若真是我軒轅一脈的人,真是我軒轅應的兒子,那就好了,有何為難,立你為新帝,誰人敢說半句閒話?可惜啊……我軒轅應沒有這般的福分,隻能做得了你的叔父罷了……”
我欲言又止,看著他羸弱不堪的模樣,心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那個一聲令下遠征半人馬部落的聖君,那個抬手間決定滅血色王庭的聖王,根本就沒有辦法把他跟眼前的老人聯係在一起,隻得低頭不語,心頭微微酸楚。
“孩子,不必為我難過。”
軒轅應的氣息更弱了幾分,道:“大戰結束之後,我一直在這裡等你,隻要你來,就有一份天大的事情想要拜托你。”
“叔父所托,我必不推辭。”我沉聲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