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中,一名渾身皎潔銀色光輝的長袍老者走了出來,手握一柄雷光攢簇的長柄戰斧,笑道:“小家夥厲害得很啊,年紀輕輕的就能坐鎮天幕了,嘖嘖,讓老夫想想,上一個坐鎮天幕的老家夥都活了三萬多年了,你這麼年輕死在這裡就太可惜了。”
我皺了皺眉,依舊盤膝坐在自己所在的天幕之上,說:“你們到底想從這個遊戲裡得到什麼?”
“補全天地、人性的一切規則。”
老者一樣盤膝坐在距離我大約數百米外的位置,像是要跟我坐而論道的樣子:“人類的悲哀、喜樂,人間的絕望、恐懼,最長的時間,最短的距離,最深邃的光陰,所有一切規則的極致,當這些天地允許範圍內的極限都被收集完畢的時候,就能真正的洞察天之壁的奧妙,真正的救回這個搖搖欲墜的世界了。”
“你跟其餘的引導者不太一樣。”
我手握寶鏡,笑道:“他們不太喜歡講道理。”
“自然。”
老者微笑:“所謂引導者,一縷神念罷了,有的人身擁強大的力量,足以俯瞰一切,有的人擁有極強的手段,可以跳脫規則的約束,有的人擁有真正永恒的生命,可以不管人間寒暑,引導者也一樣多種多樣,你所遇到的,多半隻是一些半瓶水的引導者罷了,為了達到目的,這些人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我低頭俯瞰人間:“你們一直在利用天命集團的遊戲,收集人類的數據?”
“是的。”
他並不否認:“這樣可以一一補全天之壁的規則,更能讓我們星聯孤注一擲,在世界毀滅之前嘗試逆轉光陰長河,將即將被毀滅的宇宙帶回。”
“所以。”
我看著他:“方歌闕、韓一笑等人,對於星聯而言隻是必要的犧牲,是嗎?”
“是的。”
老者坦然道:“一兩個人的生命,與整個世界而言,你會選誰?”
我皺眉道:“那世界碰撞呢?根據我的分析,天之壁雖然正在崩塌,但是地球所在的坐標並不在真正的世界碰撞點上,而是被人牽引而至的,這又怎麼解釋?”
老者微笑:“地球的人類不聽話,有些引導者想略施懲戒。”
“他們有什麼資格懲戒地球?就憑他們的實力強。”
他點頭微笑,表示默認。
“你不管管?”我問。
老者搖頭:“管不了,許多引導者屬於星聯各自不同的分支,隻服從於根本利益的時候才會有合作,否則井水不犯河水,一旦乾涉他人的行動,代價是相當沉重的。”
“你叫什麼?”
“我名龍祖,上一任坐鎮天幕者。”
“所以?”
我微微一笑:“你來到這裡,是為了殺我之後,重新打開天幕?”
“然也。”
他笑道:“小家夥太聰明,留不得的。”
……
“嗡——”
一道蘊滿雷霆的斧頭光芒從天而降。
我則擎起寶鏡,笑道:“你千不該萬不該啊……”
“不該什麼?”
“不該名字裡有個龍字。”
一道光輝掠過,鎮龍鏡一照之下,名叫龍祖的老人翻飛而去,手臂、雙腿不斷湮滅,受到了鎮龍鏡的大道壓勝,而空中的戰斧更是被寶鏡光輝激蕩翻飛了出去。
混沌之中,傳來了他憤怒的吼叫聲:“他媽的……名字裡帶個龍字也會被大道壓勝啊,還講不講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