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師姐不說話,揮劍猛砍。
我看得頭皮麻煩,但卻根本無從介入這場戰鬥,開著無敵效果又如何?進不去銀杏天傘天地的,雲師姐出現的位置就在林海那邊,她選擇的戰場就在北嶽之外,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其他人介入戰鬥,我不行,隱藏在虛空中的蘇拉、雷鳴、蘭德羅等人也不行。
銀杏天傘內,林海血肉橫飛,肉身承受的劍傷越來越多,而雲師姐由於在自身本命物的天地內,外表上沒有一絲傷口,但林海的每一劍都劈在了大道根祇上,一顆銀杏天傘的枝丫已經被砍掉一半有餘,再也不是那麼亭亭如蓋的氣象了,甚至就連銀杏天傘的樹乾上也被劈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劍痕,有直接被腰斬的跡象。
“噗……”
雲師姐出劍的同時,一口鮮血吐出,臉色說不出的蒼白。
……
雲海之上,一個個君王的身影出現。
樊異一襲白色儒衫,腰懸佩劍,俯瞰著整個戰場,道:“林海大人被困,看似情況危急,事實上也還好,反倒是荊雲月,這位龍域之主是要拚命嗎?就算是重創了林海大人的肉身,但死亡秩序之下,肉身重塑何等輕鬆,而她荊雲月呢?銀杏天傘一旦被完全摧毀,她至少跌境到永生境中期,到時候,任意一個軍團都能輕鬆攻滅龍域,她能如何?”
“正是。”
蘭德羅手持鐮刀,神色傲然,笑道:“何等的愚蠢,真以為拚命就能拚掉我們北境的底蘊了?這種人當龍域之主也好,可以省去我們的不少麻煩。”
雷鳴笑道:“哼,確實蠢,不過這麼漂亮的女人,不蠢一點豈不是可惜了?”
一旁,蘇拉慵懶的坐在雲端之上,笑道:“諸位,大話蠢話就彆說太多了,敢問在座的,哪一個沒有在荊雲月的劍下吃過虧,真以為荊雲月隻是劍術、劍意厲害,就沒有一點點心機手段了?哼,她為什麼隻是想要劍匣,你們看明白了嗎?”
一道曼妙身影浮現,正是司徒雪,她一雙美目俯瞰戰場,道:“其實很簡單,這座飛雪劍陣是遠古劍仙的遺物,蘊藏的大道劍韻難以想象,在林海大人手中,不斷溫養、覺醒的話,林海大人的劍術就有極大可能性超過荊雲月了,到時候,一個劍術登頂的飛升境,橫掃天下也不會是什麼問題了,但是若是飛雪劍陣落在了荊雲月手中,她一旦煉化成功,劍術將會再上一層,到那時,可能會出現一位準神境劍修足以打平飛升境劍修的畫麵,大家可以想象。”
眾人沉默不語。
……
就在這時,“蓬”一聲巨響,大戰已經分出勝負。
林海的連續三劍,直接將銀杏天傘的頂部破開,銀杏天傘搖搖欲墜,幾乎就要完全崩潰。
雲師姐始終沒有說話,但最後遞出的一劍直接把林海的一整條左臂全部砍下,隨即一邊吐血一邊將那銀色劍匣收入懷中,就這麼抱著劍匣飄然落在了驪山之上。
“叮!”
北嶽山君關陽的戰刀輕輕一磕地麵,頓時整個山水禁製重新凝聚,抵禦北方諸多異魔。
“我已受傷,不宜再戰。”
林海的聲音從風中傳來:“暫時撤退,之後再來滅了他們!”
……
“唰~~~”
雲師姐就這麼輕飄飄的落在了我身邊,白裙染血,抱著銀色劍匣,臉色慘白,已經在跌境邊緣。
“怎麼說?”
我看著她,道:“拚著銀杏天傘都不要了,就為了讓林海跌境嗎?”
她瞥了我一眼,隨即目光落在了懷中劍匣之上,道:“我隻是喜歡這座劍陣罷了,林海跌境不跌境又有什麼關係。”
我深吸一口氣,臉色鐵青。
這就是女人,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弄到手,否則絕不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