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宸再次給老丁倒上茶,笑道:“希然,父親和林逸欣、林婉兒、東城月都是初來乍到,應該也是第一次來婺源吧?咱們要好好招待一下,一會你吩咐一下廚子多買一點食材,什麼兔子啊之類的也買一點,晚上給父親燉肉吃,我想跟父親好好喝一杯。”
“嗯,行!”
蘇希然起身,笑道:“父親,我去忙一會,咱們晚飯見。”
“好。”
……
兩小時後,晚飯時間。
就在大堂裡吃飯,一鍋燉兔肉,一鍋蹲大魚,兩大鍋就足夠大家大快朵頤了,此外蘇希然燒了一些雞肉,炒了幾道當地的素食小菜,全都是極好的佐酒菜,丁牧宸則拿出了珍藏的兩瓶茅台,要跟老丁一醉方休,蘇希然則拿了一些紅酒,與林逸欣、林婉兒、東城月一起喝一點。
一位負責燉肉鍋的廚師下去了,就隻剩下大家,於是就開始了。
肉好吃,酒辣喉。
老丁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身邊陪著自己的都曾經是自己摯愛的角色,如今他們就活生生的坐在身邊,於是跟丁牧宸一杯接著一杯,不到半小時,一瓶茅台就被乾掉了,當丁牧宸開第二瓶的時候,林逸欣皺了皺眉,道:“丁牧宸,彆再喝啦,父親就這點小酒量,總不能讓他喝得熏熏大醉吧,你這心魔不動手殺人,難道是要借酒殺人。”
“不會。”
丁牧宸搖頭,聲音化為一縷絲線傳入了林逸欣的耳朵裡:“相信我,醉了之後對父親可能更好,今天玩的心魔,絕非是我丁牧宸啊……如果父親醉了,在夢鄉裡,那個惡心玩意就再也沒有辦法來誅心,來惡心父親了。”
林逸欣半信半疑:“我今天一定會守著父親的,徹夜不眠也沒關係。”
丁牧宸輕笑:“無所謂,父親有你林逸欣在身邊,我也放心的。”
於是,又開了一瓶茅台。
雖然說丁牧宸喝得多,老丁喝得少,但兩瓶乾掉之後,老丁也至少喝了大半瓶,這其實早就超過他這幾年的酒量上限了,白酒半瓶、紅酒一瓶,這就是老丁的極限,一旦超了,恐怕他就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了,每每都是這樣。
……
晚上十點許。
大家各自回房間,老丁呼呼大睡,林逸欣則一襲鎧甲,手握長劍與匕首,目光幽幽的守在窗邊,她今天太擔心對方了。
婺源的夜色靜悄悄,遠方的民宿等都已經關燈了,天地之間一片黑暗混沌。
卻就在這時,一聲聲號角從遠方響起,似乎有馬蹄聲,遠遠望去,星光下有一列列渾身縈繞血紅色光輝的騎兵正漫山遍野的逼近村落,而就在遠方的山嶺之上,一個個數十米高的巨人身影出現在月光下,手中握著血色巨錘,每走一步,大地都顫抖一下。
“來了。”
一縷白光出現在窗外,正是林婉兒,她已經變化為月靈戰鬥形態,手握雙刃,身後背著一柄寶傘,淡淡道:“父親怎麼樣?”
“父親正熟睡呢。”
林逸欣皺了皺眉:“這次來的是什麼,不像是應召騎士,倒像是一支煉獄軍團的正規軍。”
“不管來的是什麼,我們都必須擋住。”
……
就在這時,忽地一道宛若神明的身影從空中響起。
“來者,止步!”
一道身影出現在前方的客棧屋頂上,月光下,他一襲戎甲,手握一柄流光通明的長劍,身後鬥篷獵獵,正是丁牧宸的心魔。
“桀桀……”
漫天,無數黑色身影飛了過來,仔細一看,赫然是一大群密密麻麻的石像鬼,正在接近村落。
“找死?”
丁牧宸抬手之間,一縷白色劍光掠過空中,瞬間分裂為無數道,頓時漫天的石像鬼儘數被劈成了碎片,在村子外下了一場漫天的血雨。
……
“嘖嘖……”
遠處,一道身穿儒衫的身影落在丁牧宸數十米外的屋頂上,手裡握著一個老式的播放磁帶的錄音機,想到:“在下樊異,參見今夕何夕大人,此次在下到此不為彆的,也不是為了刺殺失落葉,這等虛妄之事豈是我儒家弟子應做之事,隻是……”
他伸頭看了看老丁的房間,道:“失落葉大人可在?在的話,小樊這裡想獻上一首歌,也算是應景一下,符合他的心境。”
丁牧宸擎著長劍,渾身劍意盎然:“你找死?”
樊異連連打哈哈,笑道:“不管了,來都來了,這是一定要播放一下的。”
說著,他將錄音機放在了屋頂,按下了播放鍵。
……
當即,裡麵的歌開始回聲——
不懂怎麼表現愛恨情仇的我們
還以為殉情隻是古老的傳言
離愁有多痛,痛有多濃
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
心碎了才懂
……
“混賬東西!”
丁牧宸一劍掠至,直接將錄音機劈得粉碎,這一刻,丁牧宸怒不可遏。
“喲謔~~~”
樊異抽身急退,身軀化為一縷流光飛向群山,卻隻見群山之上升起了一道道巨嶽王座,足足有數十道,那樊異哈哈笑道:“懂的自然懂,丁牧宸,這江南可是你,可是蘇希然,還有他失落葉心中的奇恥大辱,不過你真敢麵對嗎?在我身後,足足有數十位來自各界的王座,你敢來?”
“混賬……”
丁牧宸輕輕一擺長劍,身後鬥篷飛揚,嘴角帶著笑意:“此戰生死無關,但父親的心魔,由我丁牧宸一人斬之!”
今夕何夕,他猶如流星墜地一般的衝向了遠山,義無反顧。
“幫丁牧宸!”
林逸欣、林婉兒、東城月、蘇希然等人紛紛化為流光衝向了遠山。
……
窗前,大家都以為喝醉,卻沒有喝醉的老丁,就這麼憑窗看著遠山,月光下,他淚流滿麵,此路艱難與困苦,心中憋屈與誰說?
不足為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