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斐歌還在一路往上,絲毫不敢停下,他感覺,隻要他停下,毒蛇就會一口咬住他的屁股,心裡的恐懼促使他越爬越高。
樹下,斐然拿起一塊石頭朝暈蛇走過去,對準蛇頭,砸下。
蛇頭血色花開的瞬間,褐色花紋的蛇身還在地上扭曲蠕動。
花田田雙手捂住臉,嚇的啊啊啊驚叫。
這讓在樹上的斐理聽到,隻覺得,蛇下一秒就要咬住他的屁股,他整個人瞬間像猴似的爬的更快,嘴裡俞發喊起斐然。
斐然弄死蛇,一抬頭,就看到已經爬的很高的崽子,“……爸爸還在。”
“蛇呢!”斐歌尖叫。
“死了。”
一瞬間,斐歌隻覺的渾身虛脫,他將自己緊緊的掛在樹枝上,大喘著粗氣。
低頭往下一看。
隻一眼,眼睛又瞬間閉了起來。
好高。
由於距離太遠,此時,眾人看樹的斐歌仿佛是在看一個大型鳥窩似的。
好在,斐歌不算恐高,他歇了口氣就打算往下爬,然而就在他腳剛踩到下一級樹杈上,一聲兒子,讓他腳嗖的就往上一縮。
“什……什麼?”斐歌聲音有些抖,生怕下麵還有一條毒蛇。
斐然:“看一下四周能不能看到沙灘。”
斐歌下意識照做,視線在周圍環顧一圈,目之所及幾乎全是高高低低的樹,遠處樹影凹陷的地方,也看不清到底是溝還是穀。
“看不到。”斐歌低頭對下麵喊。
斐然果斷道:“再往上爬爬。”
斐歌想都沒想就聽話的繼續往上爬。
這回他早已反應過來,根據剛才節目組NPC說的話,他們現在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逃出荒島。
他不像花田田一樣傻,他很肯定這一切都是節目組搞的鬼,現在正是他表現的時候,自然不能錯過。
為了爆紅,為了金錢,他爬。
樹下,像斐歌一樣堅定認為是節目組搞事的人不在少數,當然,也有驚疑不定的,畢竟目前出現的疑點已經不少。
第一,如果是節目組屏蔽的記憶,為什麼隻屏蔽短時記憶?
第二,節目除了參與嘉賓,從來沒出現過嘉賓以外的人,那個神真的是節目組安排的嗎?
第三,節目組以往都是設置尋物關卡,為什麼這次是逃出荒島?逃出荒島就會結束嗎?
第四,從醒來到現在,為什麼周圍一切都真實的不像話,和他們以前所進入的全息世界完全不一樣。
在場的幾乎都是藝人,全息取景拍攝,全息舞台演唱,全息娛樂遊戲,大家都參與過,但卻沒有哪一次像這麼真實。
以前全息雖然也有實感,但是五感上總給人一層隔著的感覺,像是附著一層保鮮膜,仔細分辨一下就能分辨出真實與虛假,但現在看到的聞到的觸到的皆像現實,讓人恍惚。
不得不說,節目組設計的狡詐陰險,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對身處其中的所有人來說完全是一張心理的博弈。
而且,這,還隻是個開始。
經過斐歌的不懈努力,他幾乎快爬到樹的頂峰,剛才眾人從下麵看他是個大鳥窩,那麼現在他已經變成一個小鳥窩,如果不是知道實情,根本不會以為那是個人,因為真的太高了。
高處,斐歌抱著樹乾狠狠的喘著粗氣,他總算看到了沙灘。
在最高處,斐歌才算是隱隱看到這個島的全貌,與此同時,直播間的眾人也從斐歌的視角裡看到荒島的全貌。
整個荒島四麵環海,四周岩石峭立,唯一的凹陷口就是正南方的一塊沙灘。
當看到這塊地圖時,直播間彈幕雀起。
【節目也太陰險了,如果斐歌不爬樹,嘉賓隨便亂走一條幾乎都是死路。】
【出口隻有一個,節目組不愧是你。】
樹下,眾人隻聽到斐歌恍惚對著他們喊了什麼,但距離太遠根本聽不清。
斐然聽清了,他順著斐歌指的方向道:“沙灘在那個方向,我們想出島,估計要往那裡走。”
斐然對著樹上斐理招招手,示意他可以下來了。
斐歌也不知道看沒看見,斐然一收手,他就開始往下爬。
盧曉晨看著他們倆的動作,驚奇:“你們怎麼溝通的?”
他怎麼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
斐歌的距離他們太遠,整個人就像是掛在樹上的蜂巢,盧曉晨覺得根本無法溝通。
斐然想了想道,“可能是父子默契?”
【神他媽默契,爸爸是忘了眼抽筋嗎?笑死。】
【默契就是,蛇都死了,斐歌還在瘋狂往上爬,狗頭,學廢了】
【斐歌:默契就是,爸爸喊我,我就縮腳】
彈幕上一片神奇的父子默契刷屏。
樹下,斐歌下來的檔口,眾人也沒閒著,既然已經知道出口,自然要想辦法出去,眾人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在眾人商量時,斐然打了個手勢,獨自走了出去。
斐然手裡拿著一個木棍,在叢林裡四處探看。
【爸爸這是乾嘛呢。】
【大家都在想辦法,隻有他脫離群眾,顯得自己很獨特?】
【最煩這樣的人了,好像天底下就他最能乾似的。】
看到斐然走開,彈幕上明顯出現一些不合時宜的聲音,以往節目裡也不少這樣的人,想爭搶表現,結果往往都是幫倒忙,最後還連累大家。
斐然往前走了沒多久,就找到他想要的,一種薊屬科的綠植,層疊狀的葉子邊緣冒著微微的小尖,一大棵紮在地上,碧綠的顏色很是喜人。
斐然隨手薅了幾棵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