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吧,很快這一切就可以結束了。]邵奕對著係統說道,[我才不要在這個世界待上十六年!]
隻短短過去了半個多月,係統已經深切體會到了人類這一生物的複雜,虛心對著邵奕請教般問道:[宿主為什麼這麼說?]
[你可能有存儲過類似的人類語錄,實際上意思都大差不差。]邵奕好心和係統解說著,[人類這種生物啊,但他們還願意和彆人吵彆人鬨,這種時候他們還是對人心懷希望,想要對方改變的。]
[當他們不鬨了,安靜了,那就代表著他們已經徹底死心了。]
[現在他們應該在討論怎麼謀反吧,真期待啊。]邵奕已經完全受夠了這個封建時代了。
封建王朝的皇帝地位尊貴,已經屬於人間頂級享受了,邵奕他還有一個隨時隨地可以給他放各種視頻娛樂的係統,按理來說也算是過得非常不錯了。
可是一些細節上還是會在各種細微的地方讓人感覺到不適。
比如層層疊疊並不方便的衣服,比如頭上沉重鎖著頭皮的發髻,調味品稀缺而非常清淡的飲食,比如不管做什麼都會有人盯著,毫無隱私的感覺。
還有無數人看著自己殷切又充滿野心和欲望的目光。
邵奕在自己的時代也就是個聰明的普通人,這種種細提起來並不怎麼重要的地方,都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
係統聽了邵奕的話立即就搜索了下,並沒有搜索到什麼有用的訊息,考慮到這個時代人們的效率,係統隻得很遺憾地收回了自己發出的搜索訊號。
他的能量可不多,能省則省,他還要留著能量哄宿主,給宿主放影片呢。
實際上邵奕對係統說的內容並不算對也不算錯,他是站在未來信息爆.炸時代,無數前人總結出來的經驗得出來的最終結果,對於皇帝也沒有什麼敬畏之心才會直接想著造反。而這些對邵朝可以稱得上忠心耿耿的大臣們思想還沒有這麼先進,一轉頭就從勸諫飛快轉變到造反這上麵來。
他們心裡還想著搶救一下。
這些大臣們散場後,一個個越想越氣,三五成群的逐漸重新聚首起來在那邊繼續怒斥。
“太荒謬了!太荒謬了!怎麼會有如此的皇帝,哪怕是曾經最荒唐的天子也不會有如此行徑!”老者捂著自己頭疼欲裂的腦子,嘴裡還在不停怒氣衝衝地說道。
“我對不起文宗陛下啊,皇室怎會出現如此荒唐的子孫。”
整個廳室內罵聲和哭嚎混雜,還是有理智不那麼情緒化的朝臣們冷靜安撫情緒,對著其他人說道:“現今陛下執意如此,我等朝臣無法反抗,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想出對策,總不能真讓諸位大人都流放到邊疆蹉跎。”
這個問題確實是非常緊要,因為邵奕在承天門前說的是即日就任,理論上這些被指名安排的朝臣現在應該已經要收拾行囊離開京都了才是。
“若是這些職位現有官員在職,理應先下達通知,讓當地官員做交接準備,我等可讓秦大人他們在京城多侯幾日。”立即有人出聲給出了建議。
這個建議立即得到了其他人認可,很快上頭老者立即說道:“此事應為吏部所轄……”語畢,老者目光搜尋了下,立即落在了較遠處坐著的吏部大臣身上,語氣略有些疑惑,“成大人?”
這時候其他人才注意到他們之中顯得格外安靜的吏部諸位官員們,這些人是這次集會最遲到的一批人,此時此刻這些人的表情大同小異,不僅全都很難看,他們的表情裡還都隱隱約約夾雜著些許驚恐。
被上頭老者點名後,這位吏部大臣才慘白著臉,啞聲回應起來:“丞相,可陛下所點的職位均無人當職。”
“無一例外。”
“陛下指給我等的官職,均為待崗空職。”
整個廳室隨著吏部大臣的話語變得一片寂靜,一股莫名的寒涼席卷而來。
過了許久,才有人顫聲問道:“……陛下為何會有這空職名單。”
“不知。”吏部大臣苦笑著,“下官也是先回了吏部,讓屬官們審查了文書後,才知曉的,吏部內並未有整理核查出空職的單子。”
說完吏部大臣還略微頓了下,說了個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現今吏部官員均為先帝所留,陛下至京城後並未有安排任何人進入吏部,也未有可疑人等翻閱過官員的就職記錄文書。”
“也非是未有可疑人等,而是自先帝駕崩後至今未有任何人有對該文書翻閱過。”
邵奕和之前的同位體所有行徑他們這些官員自然不可能不關注,在邵奕這兩天癲狂之前,他們一直都覺得他們的這位新皇非常的老實,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皇宮裡,除了頻繁更換身邊的太監之外,沒有做出任何‘不合時宜’的事來。
對於前朝政務唯一有乾涉的也是在武官這一塊,把鎮守京都的金吾衛和禁衛軍交給了他的嶽父李慎。這是每個新皇登基都必然會做的事,哪怕是正常太子登基也會進行更替,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現在聽到這吏部大臣所說的話齊齊感受到的那股莫名寒意,完全是對未知事物所帶來的天然生理性恐懼感。
有的大臣莫名開始想到邵奕昨日在朝堂上那個略有荒謬的自稱。
——朕乃上天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