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新皇還說要斬了還留在京都裡的文臣呢,結果他略略轉了個話題,那個話就被帶過去,新皇也並沒有堅持的意思。
之後新皇想給武將塞權力,鎮北侯婉拒後,新皇也沒有在這方麵糾纏,讓鎮北侯難做,而是很乾脆的放棄了這個政令。
至於其他事情上新皇完全不退讓,那不是文臣們硬杠的原因嗎?和他家新皇陛下又有什麼關係?
“貴女任職之事陛下並未正式下令,不若諸位大人先行安排好後請旨,讓陛下心裡舒坦了這事情自然是能商量的。”鎮北侯相信這個道理其實這些文臣們也都知道,但是從最開始他們都在堅持抗議女子入朝的事情,沒有人給文臣們這個台階,這些死要麵子的文人是不會有人提這個的。
而行軍打仗太要臉是很難打勝仗的,鎮北侯不在乎這個,更何況這反對女子入朝的事情又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現在當務之急的事,還是諸位大人要和陛下儘早和解這事上。”鎮北侯說這話麵色鄭重了些,並且把自己對宦官的猜測說了,但沒說自己明日要帶新皇出宮的事。
皇帝的行程自然是機密,鎮北侯行軍多年,什麼消息應該是不能出口的那是非常有分寸的。
尤其是新皇才剛登基,自身根基不穩還和這麼多文臣們起衝突這樣的時候。
這些文臣或許都對邵朝忠心耿耿,但在新皇安危上卻未必是得信的人。
隻是新皇要出行一些該清理的聲音還是要清理掉的,他並不想讓新皇對文人的感觸更加糟糕下去。
鎮北侯想想自己從宮中回到他侯府路上,那些酒樓茶館裡書生們對新皇毫不掩飾大聲批判的聲音皺著眉頭,隱隱露出些許征伐凶煞的氣勢,嚴肅地對著這些文臣半是警告地說道:“那些書生諸位大人得要安排一下,若是哪天宦官的耳目搜了這些消息傳到陛下那,隻怕要對天下文人都會有想法。”
來鎮北侯府這邊最終得到的結果並不讓這些文臣們滿意,不過也總算是了解到了這位新皇真實的態度,不管各自心中是什麼打算,聽到鎮北侯提到安撫書生的事,還是都答應了下來會儘快處理。
說儘快,也確實是很快。
在這些文臣們回去後沒多久,京都各個衙門的衙役們很快出動了,各大酒樓茶館的書生都飛速被驅散。這些被狼狽趕走的書生們心中對新皇這種堵嘴的行為憤恨不已,回到各自居住的地方依舊少不了奮筆直書,寫詩撰文表達對新皇壓迫文人的憤懣。
葉共謙也算是遭受到了無妄之災,他不過是去酒樓裡稍微吃頓好的,了解了解一下新的訊息——酒樓茶館三教九流眾多,確實是很不錯的各類消息來源,隻是要會分析和篩選。
他很老實的在大堂慢慢用餐,自身並沒有參與什麼討論,隻因自身作文人打扮便被當做和酒樓其他文人是一夥的,被強行驅散離開。
隻是葉共謙並沒有因此氣惱,還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租的院子之中。
“共謙你這家夥也是,被人趕回來還這麼開心。”同院的書生在個離衙門較近的茶樓裡,率先遭殃被趕了回來,剛換了身衣服出來就看到同樣滿身狼藉的葉共謙,這人麵上居然帶著笑意,十分不可思議。
葉共謙被這麼說也沒有減去臉上的笑容:“這當然值得高興。”
“衙役們出動管製卻沒有強硬抓人,說明肯定不是這位陛下的意思。”葉共謙這話說的篤定,畢竟這位新皇可是一言不合就把十多位重臣貶謫出去的主,他下達的旨意肯定不會這麼溫和。
“這肯定是各衙門的上官下的令。”所以對維護文臣的這些文人隻做驅逐,“文臣和新皇隻怕是達成了和解,接下來我們大邵朝堂就要穩定下來了。”
“陛下快刀出手,以奇招製勝,思想之妙前所未有。”葉共謙越說越讚歎,“陛下當朝至今嚴格來說也不過四日,如此短時間內就飛速拿回了執政之權,可以稱得上前古未有!”
葉共謙說這話的內容同院的書生並不怎麼在意,他心中殷殷期盼的隻有一點:“共謙,那你說科舉之事,這兩年會再開嗎?”
這其實就有些說不好了,文臣和新皇重歸於好,那麼新皇揮舞完大棒後自然是要給文臣一顆甜棗,這對朝堂來說是好事,可反過來對於他們這些寒門書生來就未必了,現在這重開科舉的事情立即沒有那麼明朗了。
隻是比起舉薦這種天然會讓臣子結成黨羽派係的製度必然是不會被皇帝喜歡的,如今這位新皇心有溝壑,那重開科舉這事未來必然是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