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死寂。
乙骨憂太、胖達、狗卷棘、伏黑惠徹底愣住。禪院真希和釘崎野薔薇默默地掏出了咒具,一副要“大義滅親”的平靜模樣。虎杖悠仁的勺子彎成蚊香,顯然是飽受折磨。
——果然。
——咒術師就是狗屎。
唯一的成年人麻木地感歎。
七海建人扶住空白的大腦,努力拉回了快要爆炸的理智:雖然非常崩潰,但我有義務教導學生,防止他們走上歧途……青春期的戀情一定得慎重對待。
男人成功地安撫了自己。
他做了個深呼吸,剛要開口,便被千懸打斷——少年的震撼一點都不比七海建人少,甚至抑製不住地吐槽順平的說話技巧,嘀咕著“太容易被誤會了吧”。
千懸試圖挽回名譽:“隻是睡了一覺。”
眾人:……?
隻是,睡了一覺?
什麼覺?怎麼睡的?
七海建人的額角的青筋凸顯。突然得到正主的助攻的吉野順平不敢置信地咽下食物,捂著臉,克製著笑容。他清了清嗓子,正經地附和:“沒錯,隻是睡了一覺。”
注意到朋友們的表情逐漸扭曲,唯獨竹馬開開心心地繼續進食,千懸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措辭gay裡gay氣的。
……大不了跟順平一起學習說話技巧。
少年緊急解釋道:“是臥室夜談之類的!跟社團合宿差不多……總之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吉野順平:“嘖。”
這一聲輕嗤,攻擊性不高,挑釁性極強。繼虎杖悠仁的勺子之後,狗卷棘的勺子亦慘遭“分屍”,“啪”地斷成兩截。
千懸不由得納悶。
“你‘嘖’什麼!”他嘟囔著,扯住吉野順平的臉頰,往外拉了拉,“都是順平的錯。偏要學喪屍咬人,這種惡作劇也太過分了,明知道我的身上的痕跡難消。”
七海建人:……
——夠了!
——不要再進行如此危險的發言了!
男人猛然起身。然而,虎杖悠仁動得更快——少年握住吉野順平的胳膊,“和善”地彎了彎棕紅色的眼睛:“順平……我們去加練吧?”
七海建人想了想,決定放任。
就真的很討打!
“讚成。”胖達舉起爪子,一臉純然,“交流會要來了,我們確實得加練,免得輸給京都校。這是賭上學校的名譽的戰鬥,我們一定要全力以赴。”
吉野順平:……
明明隻是想圍毆我!
他悄悄地撇了撇嘴:“好啊。”
拒絕是不可能拒絕的。這近乎是“千懸保衛戰”,他才不會退縮。反正同學們下手有分寸,又有家入硝子在,他根本出不了事……說不定還能借機賣個慘?
少年盤算著,走向訓練場。
千懸沒有跟著去。
他打算先洗個澡,再抱著筆記本電腦圍觀,順帶處理堆積的郵件與留言。等到了睡覺時間,就可以放心地入眠了,不必牽掛亂七八糟的事。
……
訓練場旁的狗卷棘若有所思。
他盯著路燈照耀下的地板,將半張臉埋入衣領內,踟躕半晌,終是站起身,離開了訓練場。
介於大部分的人都專心致誌地“陪吉野順平練習體術”,察覺到他的動態的,隻有身為特級咒術師的,被禁止參加群毆的乙骨憂太。
……狗卷同學要乾嘛?
他糾結幾秒,選擇了跟蹤。
望見咒言師的目的地的刹那,乙骨憂太發自內心地慶幸自己相信了直覺,沒有錯過狗卷棘的“偷塔”現場。他坦然地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