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千懸反射性地迷茫了一會兒。
幸好, 頗為了解他的吉野順平冷靜地輸入了新的句子:【因為我們是最親密的嘛。不管怎樣都不會分開的。】
——果然!
就是竹馬的占有欲吧!
原千懸鬆了口氣,秒回了一個表情包。
這種發言,跟“要當一輩子的知己”差不多。雖然聽著基情, 但其實正常極了,普遍極了,完全不涉及愛欲, 安撫了他被接二連三的告白嚇懵的心臟。
少年放下手機,繼續擦拭弓身。
……
宴會當日,千懸難得清閒, 從無止儘的祓除咒靈的工作中解脫, 做了個簡單的造型,便領著管家爺爺和夏油傑, 趕赴赤司宅。
他不太清楚宴會上有誰。
管家含糊地介紹為“兩個黑手黨團體”、“高專方麵的勢力”、“財團”……按照這些描述, 千懸有了猜測。他小心地盤了盤目前的形勢。
高專方麵, 來的肯定是老師。
掀起改革太危險——至少一年級生不會參與。學生之間的交流會,是行動的掩護。也就是說, 碰不到虎杖悠仁。
太宰治叛逃,正勤懇洗白履曆,不會來。
黑子哲也是個普通良民,不可能來。
狗卷棘……
4朵桃花,唯一有幾率出現的, 就是準一級的狗卷棘了。千懸倚著車窗思考了半晌,終是決定硬著頭皮上:一朵而已, 問題不大!場內估計全是朋友,挑個人黏著就行。
他抵達了目的地。
進入會場的刹那, 千懸環視一圈。
赤司征十郎、五條悟、中原中也……不出意料。而令他倍感輕鬆的是, 狗卷棘不在。他不必斟酌該如何回應優秀的前輩了。
作為主辦方的紅發少年越過零散的人群, 徑直走到他的身前,微笑著衝他伸出手:“你來了啊。一起去跟其他人打招呼?等彭格列的人到場,會議才正式開始。”
“好。”千懸點頭。
他暫彆了管家爺爺與夏油傑,略帶不解地握住赤司征十郎的手——畢竟紅發少年不是那種會在宴會上和朋友牽手的人——陪他一個個地聊過去。
五條悟輕“嘖”一聲,蹙起了眉。
千懸:……?
咒術界的戰力天花板瞅了瞅他,又瞅了瞅鎮定自若的赤司征十郎,按捺著翻白眼的衝動,敷衍地擺了擺手,再指了指遠處的中原中也:“抱歉抱歉,我心情不佳。不想張嘴呢~”
“好的。”
赤司彎眸,毫不在意五條悟的態度。
他宛如開屏的孔雀,以主辦方的身份,理直氣壯地揪著懵懂的友人,四處挑釁——千懸隱約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卻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勁,不由得沉思。
我是不是太像“主人”了……?
明明是赤司家承辦的宴會。
這是友誼的證明嗎?還是征十郎在緊張不安,所以希望他陪著?氛圍似乎怪怪的,落到身上的視線有點紮人……大家都興致不高?
千懸心不在焉地停下腳步。
中原中也抬眸,看向他。
平心而論,兩個少年並肩而立的畫麵十分養眼,交握的手亦修長漂亮,實在挑不出毛病。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抿了口紅酒,挪開目光,表麵平淡地跟赤司征十郎交流起來。
他悄悄地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