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著,這上古洞府設置了三道關卡,分彆是幻境、武鬥、和一個不知如何形容的關卡,然後才能正式踏入洞府。
幻境已經算闖過了——誒?她是怎麼闖過來的?
玄真察覺她的異樣,微微皺眉,問:“可是有何情況?”
淩瑤想了想,問他:“你方才在幻境中念經了?”
玄真怔住,瞬間被拉回方才的記憶裡,眸中血霧再次湧現。
淩瑤駭然,急忙喊:“好了好了彆想了!我不問了!”眼看他血眸仍在,迅速抓了把碎石砸過去,“快醒來!”
被碎石砸了滿臉的玄真:“……”
狠戾之氣慢慢消褪。
淩瑤看他眸中血色消失,鬆了口氣:“哎媽呀你這跟定時炸——咳咳,你好歹是佛修啊,怎麼仿佛丁點定力都沒有啊?”
玄真垂眸低語:“……心魔亂魂,貧僧如今不過凡塵俗子,何談定力?”
向來清風朗月的佛子如今一身低氣壓,淩瑤看著有點不舒服。她撓了撓臉頰,乾巴巴安慰道:“沒事,說不定這是上天對你的考驗,闖過去就是坦途大道。”
玄真頓了頓,並不接話,隻回到上一個話題:“貧僧確實在幻境中誦經了。”
“啊?”話題變得太快,淩瑤呆了呆,然後恍然大悟,她一擊掌,“怪不得!我就說我這種菜雞,怎麼可能闖過幻境嘛……師叔不愧是佛子,入魔了誦經也能讓人清醒過來。”
玄真:“……你在幻境中聽到誦經聲?”
淩瑤點頭:“對,有什麼問題嗎?”她笑了笑,“即便有問題,我依然感謝……幫了我呢。”還不止一次。
玄真神色有些複雜,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垂眸道:“……能幫上你,貧僧幸甚。”
聽起來仿佛另有含義?淩瑤有點蒙,正想問一句,就見玄真收起念珠,撐地起身。
她愣愣抬頭:“怎麼了?”
玄真打量四周:“歇夠了,該看看此處陣法有何玄機。”
此處岩洞四麵空曠,除了鑲嵌了些許瑩石,並沒有任何陳設,甚至連個入口都沒有,那必定是有彆的陣法,遮掩了出入口。故而他如此說道。
淩瑤自然知道。原著裡,男主還花了足足兩天時間解陣呢。
因此她半點不意外,還嘟囔道:“咱又不用急著出去,慢一點也無妨嘛。”可以暫時擺脫男主,她彆提有動輕鬆呢。
走向岩壁的玄真頓了頓,差點問一句為何不著急……他捏了捏撚佛珠的拇指,按捺下開口的yu望,繼續查看。
毫無所覺的淩瑤慢騰騰爬起來,嘴裡還在繼續:“我先說好啊,我不懂陣法,接下來隻能靠你了。”站直了,她便發現自己已經緩過來,手腳不再顫抖發軟了。
她怔了怔,下意識看向玄真——他注意到了?所以才跟著坐下來歇息嗎?
玄真已繞著岩洞走了一圈,走到一側岩壁旁,伸手觸摸,同時開口道:“貧僧記得,慈心穀也是要學習陣法,貴師對此也頗為精通,你——”
淩瑤頓時回神,忙道:“師父是師父,我是我,我隻覺得好難啊。”
彷如撒嬌般的語氣讓玄真再次頓了下,才緩緩道:“不難。兩儀、四象、八卦、五行……記住這些東西,便萬變不離其宗。”
淩瑤眼前一亮,立馬湊過去,厚著臉皮道:“師叔教教我。”
她初來那幾年,在穀裡光是惡補基礎功法、基礎醫術、靈草靈獸種類還有修界常事就已經夠嗆了,哪裡顧得上陣法。
反正玄真肯定不會藏私。
玄真果真不介意,點著身前岩壁,溫聲開講:“此處靈力波動較大,這種情況,通常會出現在陣法中的巽位,巽代表風……”
他聲音清冷,語氣溫和,講解起來深入淺出,淩瑤一下便聽進去了,偶爾還會提出幾個問題,也能得到很好的解釋,讓她修習熱情高漲。
直至玄真停下來,問:“這裡能明白嗎?”
淩瑤連連點頭:“懂了懂了。”玄真講得如此詳細,她又不是傻子。
玄真微微頷首,道:“那我們進去吧。”
淩瑤:“?”
玄真抬手,輕飄飄送出一掌。
周圍靈力忽然劇烈波動,倆人麵前山壁轟然碎裂,顯出一道大門。
淩瑤睜大眼睛,呱唧呱唧鼓掌:“師叔牛逼!”
男主折騰了兩天才破陣,她家師叔花了不到半天功夫,其中大半時間都花在給她講解上……不愧是佛子!
玄真動作一頓,掃她一眼。
淩瑤秒懂——“牛逼”什麼的嘛。她當即捂住嘴,朝玄真無辜眨眼。
玄真:“……”
淩瑤見他不說話,立馬嘿嘿笑著鬆開手,問:“師叔你的修為被壓製到什麼程度?”原著男主是被壓製至煉氣期,所以闖關格外狼狽,但玄真看起來不止。
果然,就聽玄真道:“靈力被壓、,但魔力還留有幾分餘地……約有築基中期的實力。”
淩瑤恍然道:“這麼說,還多虧你入了魔?”有什麼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
玄真:“……”
他難得無語的神情把淩瑤逗樂了,瞬間將方才的思緒拋諸腦後。
玄真也由得她笑,眉眼卻不自覺放柔。
淩瑤笑了一會兒也覺得不好意思,瞅了眼岩壁小道,笑嘻嘻道:“師叔,陣法已破,咱就彆耽擱了。”躬身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玄真微微頷首,提腳向前。
淩瑤亦步亦趨,左右四顧:“師叔,會不會有陷阱?”她知道沒有,但總得做個樣子。
玄真走得很慢,邊走邊仔細觀察周遭。
“不好說。”他緩聲道,清冷眉眼帶著幾分難得的嚴肅,“進來便以幻陣相迎,不像有善意。”
淩瑤疑惑地“誒”了聲:“幻陣又不致命,何來惡意?”原著中男女主都沒事,她跟玄真不也……沒啥大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