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乾什麼?他以為是來和樂煢煢睡覺的啊?
他出門前還特地搽了一點男士香水,現在手上隻有清潔洗劑的味道。寧西顧控製不住自己地想起曾經看過一則荒謬新聞,某位男士自以為上門約/炮,還沒脫衣服,女方的丈夫回來,她謊稱男士為清潔工,於是白做一下午掃除。
他該不會也被騙了吧?
樂煢煢早就敷完麵膜,進臥室去了,也不知在做什麼。
寧西顧靠著拖把,緊皺眉頭,盯看她的臥室門。
一隻橘貓跳到沙發背上,“吧嗒吧嗒”地磨爪子,一邊好奇地看看他,寧西顧伸手擼了把貓。
寧西顧找到寵物梳,給這隻胖橘貓泡泡梳毛,泡泡團成一團,揣著爪爪,被梳得非常舒服,眯起眼睛,喉嚨底發出咕嚕咕嚕的輕響,不要太愜意。
樂煢煢一走出來就看到這幅場景,輕聲嘀咕:“真是隻easy cat。”
樂煢煢已畫好精致全妝,把頭發披散下來,燙成大波浪卷,花了將將一小時,已是緊趕慢趕。而身上邋裡邋遢的睡衣已換成一件紅絲絨小禮裙,再戴上一對聖誕氣氛的雪花耳環,臉上妝容是時下流行的港風妝,最適合晚宴,雪膚紅唇,光彩照人,昳麗明媚。
寧西顧還沒適應她居家邋遢模樣,突然變回大美女?!寧西顧看呆。
樂煢煢沒好氣問:“看什麼看?”
寧西顧頷首,評價道:“你們女人化妝真可怕,像是魔法變身。”
樂煢煢哈哈笑起來:“是的,是的,我是魔法少女哈。”
寧西顧丟下貓,站起來,貓在他腳邊蹭來蹭去,他也不搭理,徑直問:“要出門嗎?”
樂煢煢手上拿著絲襪:“我襪子還沒穿好。”
話音還未落,門鈴聲響起。
樂煢煢說:“送到的正好,你去拿下快遞。”
寧西顧幫著簽收好快遞,挺大的一份包裹,但是不太重。他把盒子拿進來,問:“放哪?”
樂煢煢正一隻腳踩在沙發上穿長筒襪,繃緊的孔雀翎邊被拉至大腿根,手指鬆開,發出一聲輕拍皮膚似的微響。
寧西顧耳朵尖一動,幾不可察地臉紅了下,就算冷漠如他,也不免有幾分心情浮躁起來。
這女人到底想乾嘛?還要不要睡他?
樂煢煢給出一個讓他沒想到的回答:“拆開吧,裡麵是我買的新衣服,送你的。”
寧西顧拆開包裹,把裡麵裝著的一身衣服拿出來。他心情複雜,木立原地,遲緩地皺起眉,盯著她給的衣服,尤其是上麵浮誇的logo,欲言又止。
樂煢煢挺得意地說:“還傻站著乾嘛?去換上啊。穿牌子貨出門,我才有麵子。”
寧西顧:“……謝謝。”
樂煢煢看他“不好意思”的表情,信了他是第一次出來賣。
小夥子挺害臊。
男生換衣服快。
不過十分鐘,他換一身衣服出來。
樂煢煢微怔,琢磨著,竟然感覺還是寧西顧自己穿來的那身衣服更好看,帶點貴氣,像個金馬玉堂的少爺。
可,這一身是她斥巨資買的,而且勝在logo醒目啊!一看就是名牌!昂貴!
寧西顧長得好,身材好,穿在他身上也好看。
樂煢煢打扮自己的臨時“小男友”,領他去負一樓車庫。
她開車,寧西顧坐副駕駛。
車子緩緩駛出車庫。
夜幕四合,華燈初上。
樂煢煢交代他:“我現在帶你去一個聖誕party。你的人設是海歸富二代,現在學校放假,回家休息。然後半個月前在藝術展上意外遇見我,對我一見鐘情,正在追求我,哦,對,是死·纏·爛·打地追求我。但,我們還處於date的階段,並沒有正式交往。”
“到時候到了地方,你記得跟緊我,彆露餡兒了。自己乖覺一點,表現得要有教養,還要紳士,知道嗎?”
樂煢煢拿捏不準地說:“呃……直白點說,就是表現得舔狗一點。也不要太舔。太舔就顯得很low。”
寧西顧忍著笑:“知道了。”
樂煢煢繼續說:“這算是你的麵試吧。要是你乾得好,就算是應聘合格,我按月包你。要是不好,就隻算這一次的錢,我給你個兩百。”
多少?兩百?
寧西顧對她這小氣的開價實在是無言以對,有點好笑,又有點有趣,他點頭:“好。”
半小時後抵達彆墅區的停車場。
樂煢煢停好車。
寧西顧先下車,繞到對麵車門口,扶了她一下。
樂煢煢剛站穩就被他牽住手,寧西顧的手掌又寬大又發燙,她臉紅下,撇開他,有點凶地說:“乾嘛?我沒準你牽我。我是金主,我可以對你動手動腳,但你不可以對我動手動腳,你注意一下。”
這女人真麻煩。寧西顧微微揚了下眉,說:“……我第一次當小白臉,沒什麼經驗,下次不會了。”
樂煢煢輕哼一聲:“好吧。我原諒你。”
樂煢煢有種在訓狗狗的感覺,剛罵完他,再給顆棗,驕縱任性地說:“現在我要挽你手臂了。過來。胳膊。”
寧西顧乖乖走過去,樂煢煢挽住他。她暗自歡喜,優越感慢慢在胸口膨脹開來。她迫不及待想要去姐妹們麵前顯擺她的乖巧小帥哥,好收獲一圈欣羨目光。
兩人乘電梯上樓。
樂煢煢再強調一次,壓低聲音、語氣摳唆地說:“記得啊,你的人設是高冷但隻對我癡情的富二代,要演好!要是讓我丟人了,我就不給你打工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