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洺跪在他身邊顫抖道:“陛下您堅持住,禦醫這就到了。”
他又看向媚天,厲聲道:“眉妃娘娘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行刺陛下!”
媚天眼神帶著幾分茫然,下意識道:“我沒有······”但很快她又停了話語,眼神黯然而死寂:“行刺皇帝,便賜我死罪吧。”
不等李洺再說些什麼,霍容安極為艱難道:“不是······不得胡說,不是她刺的,是我、是朕不小心刺了自己一下,和眉妃沒關係。”
“陛下!”
李洺目光透著極度的不認同,但霍容安已經這麼說了,他身為奴才,自然不會反駁。
也不看眉妃,他隻小心翼翼扶著霍容安。
霍容安卻看著媚天。
他氣若遊絲般懇求道:“如如、如如不要······”
媚天明白他說的不要是什麼意思,她目光中透出幾絲不忍,卻還是移開目光,咬著唇道:“與其我們這樣互相折磨,我寧願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不。”
霍容安咳出幾絲血沫。
“咳咳咳、咳咳······不是這樣的,我們在一起,從、從來不折磨,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刺我一刀,便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媚天低垂著眼眉,沒有看他,亦沒有回答他。
霍容安便愈發劇烈的咳嗽起來。
最後直接咳出了一大口血,場麵看起來極為可怖。
他手上帶著血伸向媚天。
“我或許快死了,你也不願意原諒我嗎?”
他的傷確實很重,不過還沒到要死的地步,但他知道,他的如如定不會看著他這麼死去。
果真媚天忍不住看他,看著他大口吐血,終於蹲下身來查看他的傷口,抿著唇道:“彆說話了,有什麼事先包紮了傷口再說。”
霍容安便露出一絲笑意來,哪怕他如今傷口劇痛,眼前陣陣發黑。
從小到大,隻要他受傷,蘇如眉總不忍看他痛苦,如今也是這樣,所以霍容啟永遠爭不過他。
堵住他傷口周圍不停流淌的血,看著還插-在他胸口的簪子,簪頭染著血跡,上麵鐫刻的雲紋圖案依然精致,媚天深深歎了口氣。
而私底下,小閱子聽見她溫柔甚至帶著笑意的聲音說:“男人蠢一點是可愛,不過我覺得他可能要蠢死了。”
小閱子狠狠打了個寒顫。
所謂以毒攻毒可能就是這個意思吧,女人真是個可怕的物種,特彆是反派聯盟的女人。
霍容安說不定還在為自己的機智鼓掌,他又一次用裝可憐的方式留下了自己的愛人,隻是去了差不多半條命而已。
而小閱子隻能衷心祝願他能堅持到下一次作死。
眼看著媚天眼底夾雜的擔憂,到底是關心他的傷勢,沒再說要離開的話,霍容安提著的一口氣頓時鬆開,和李洺吩咐了幾句便暈了過去。
禦醫很快趕到。
給霍容安仔細處理了傷口,又將血跡清理了一番,整個羨眉居才徹底平靜下來。
禦醫施了針,不到半個時辰霍容安便醒了過來,他第一眼看到沉默坐在他床邊的媚天,這才放下心,隻可憐巴巴的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如如。”
他聲音虛弱道:“我沒事。”
但回答他的並不是低垂眼眉的媚天。
從旁邊插過來一道聲音,含著三分柔和七分關切。
“陛下您醒了。”
霍容安側頭看去,隻看到貴妃嬌美容顏,頭上戴著的金色鳳冠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閃得他眼睛痛。
他受了重傷,但總覺得貴妃似乎還特意盛裝打扮了一番是怎麼回事?
霍容安微微搖頭,甩去腦海中這個奇怪的想法。貴妃一向如此華貴,他恐怕是想多了。
隻是她在這裡,他便不好同媚天再說些什麼親密話了。
霍容安想了想,先道:“貴妃也在啊,夜色已深,朕沒事了,你便回去休息吧,對了,朕受傷之事,切記不可外傳。”
“臣妾曉得。”
貴妃垂著眼,眼角似乎還帶著些笑意。
“可陛下受了這麼重的傷,妾哪兒睡得著,倒是眉姐姐驚嚇了這麼一陣,不如便讓眉姐姐去休息吧,今晚妾守著您。”
她看起來極為關心皇帝,隻有媚天看出她眼底深藏的惡意與瘋狂。
真讓她守著,霍容安大概明天早上就會被人發現大卸八塊在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小閱子:那麼問題來了,皇帝是怎麼做到活了這麼久還安然無恙的。白月光是個黑芯子,貴妃是個小病嬌,還不是病的他,兄弟是個黑化情敵,周圍到處都是作死的小妃子。
(仿佛一隻狼進了羊群,結果晚上等他睡著了,羊皮一掀,大家都是虎,隻有他一隻狼,誰吃誰就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了。)
作者:我把沙雕狠狠按住了,放心。
另外,不止虐渣這麼簡單哦,畢竟打了暗黑標簽麼麼啪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