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自然也是教授約國語的,畢竟約國實力強盛,其語言與貨幣亦是全球通用,而原身的約國語成績也同樣出色。隻不過,原身對約國語的學習方法更適合應試教育,聽、讀、寫沒有太大問題,詞彙量也足夠,就是在“說”上捉襟見肘。而想要去迪瓦納大學留學,必須要通過約國語的雅托考試,聽、說、讀、寫樣樣都十分重要,如此才能證明自己擁有去迪瓦納大學學習的能力,並不會被語言問題拖後腿。
語言方麵實在沒法投機取巧,孟暉歎息一聲,給張傑打了個電話,請他找一位約國語的口語老師,幫自己在考前突擊一番。
而接下來的高三時光,孟暉就更加忙碌了,不僅要應付學校裡越來越繁重的考試與課業,還要抽時間為雅托考試做準備,惡補自己糟糕的口語。
因為太忙的緣故,孟暉去薑家做客的時間驟然縮短,而薑家人也聽說他在準備雅托考試、想要去迪瓦納大學留學,對他的決定格外支持。
理所當然的,孟暉也沒有注意到薑疏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次數越來越少,更沒有意識到他一如既往的態度下隱藏的緊張僵硬。
——或者說,即使注意到了,他也會假作不知。
由於有了之前那一次失敗的感情經曆,孟暉對於自己的情緒掌控越發嚴苛,等閒不會將自己的感情寄托在他人身上。
在麵對自己需要長久相處的任務目標時,他更是謹慎的約束著自己的言行、把握著彼此的距離,將自己放之於不親不疏的位置。這樣一來,當完成任務之時,不僅自己能無牽無掛的抽身離去,氣運之子們也不會因為失去一位信賴的摯友而改變自己的生活軌跡。
一直以來,孟暉對此把握的都很好,也越發堅定的走在這條道路上。他讓任務目標信賴他,卻不會事無巨細的關心他的一舉一動、所思所想。
畢竟,關懷過度的苦果,他已經品嘗過一次了。
除了準備雅托考試外,孟暉還需要整理自己的投資報告、創建公司的資料,並估量著自己目前的年齡經曆,將自己對於商貿金融的理解寫成一篇論文,增加自己被迪瓦納大學錄取的籌碼。
畢竟,每年報考迪瓦納大學商學院的學生不計其數,想要順利殺出重圍,自然要擁有自己的閃光點,向學院證明自己在商業上的天賦與實力值得培養。
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孟暉抱了一段時間的佛腳,終於順利的考過了迪瓦納大學要求的雅托分數,然後與薑疏朗一起,將自己的報考資料全部寄了出去。
迪瓦納大學商學院的審核效率很高,高考結束後沒幾天,錄取通知書便寄到了孟暉的手中,同時到達的,還有薑疏朗的那一份。大約是兩個人的確優秀,財大氣粗的迪瓦納大學商學院甚至還給了他們一筆不菲的獎學金,支持他們來學院深造。
對於自己被迪瓦納大學商學院錄取,孟暉是不打算瞞著曲父的——瞞不住,也沒有必要隱瞞。所以,當曲父捧著印有“曲學斌”名字的錄取通知書時,竟然有了一種恍然若夢、不敢相信的念頭。
身為一名在商人,曲父自然知道迪瓦納大學商學院的超然地位。這所學校對於他而言隻能仰望,就連參加其為成人開設的短期培訓班都不夠資格——而今天,他的兒子,卻被對方錄取,成為商學院真正的學生。
曲父在震驚、愕然、難以置信後,緊接著便是噴薄洶湧而出的狂喜。
對於一向被自己看不上眼的兒子為何會被錄取,曲父根本不想去思考,反正,這裡也沒有他的功勞。也許是薑家想要給自家小公子找一個陪讀,就幫著曲學斌走了走關係——畢竟薑父也是從這裡畢業的,頗有一些人脈;也許是自己的兒子於商業上的確有天賦,在薑氏學習鍛煉了一個暑假,就驟然開竅。
總之,不論原因如何,曲父隻認結果。這個結果,就是他的兒子出息了,自己後繼有人,曲氏未來可期。
曲父大喜過望,當即拍板獎勵孟暉一大筆錢,讓他去留學時不用擔心任何財政問題。但對於“父親”的大方資助,孟暉卻拒絕了——畢竟,他以後脫離曲家,從曲家拿的錢還是要分文不少、甚至是翻上幾倍歸還的,他並不想再增加額外的“債務”。
不過,這個真正的原因他並不能對曲父明言,隻是表示自己在股市裡小賺了一筆,足夠支付自己未來幾年在約國的開銷,而且,他已經長大,馬上就要成年,想要嘗試著不依靠家庭,學會獨立拚搏。
孟暉口燦若花,沒費吹灰之力便說服了曲父,甚至引得曲父大肆褒獎。
顯然,曲父也猜不到自家便宜兒子正在思考著如何跟他劃清界限。一來,他無法想象兒子對於唾手可得的龐大家業沒有絲毫垂涎和野心,二來,自從兒子自殺後,他們之間的父子關係似乎也在逐步改善,偶爾,曲父還會暢想一下未來的父慈子孝。
搞定了曲父,接下來的暑假,孟暉又一頭紮回了薑氏,以免被曲父拉去他的公司。
對於孟暉的到來,薑氏的員工領導們都習以為常,唯一覺得困擾的……大約就是懵懂明了自己心意的薑疏朗。
先前,由於孟暉的太過忙碌和薑疏朗的刻意躲避,兩人鮮少見麵,薑疏朗還能偽裝的滴水不漏,而如今,兩人天天混在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薑疏朗就感覺自己宛若置身於水深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