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2)

氣運之子(快穿) mijia 5073 字 8個月前

隨著左相灰溜溜的返回座位, 佛宴中的“小插曲”也宣告落幕, 重歸正題。

在孟暉的布道之後, 便是諸位安國寺大師與孟暉的論禪了。

普慧方丈等人原本一直沉浸在孟暉宣講的佛法之中, 凝神細思,後來卻被殿內的喧鬨聲驚醒。在耐心等待皇帝處理孟暉的“家事”之時,五位大師已經憋了一肚子的問題, 此時見論禪重新開始,立即迫不及待的拋了出來。

當然, 由於孟暉的先聲奪人, 他們早早將自己準備的佛學問題忘了個一乾二淨,滿腦子都是孟暉方才的布道, 而他們提出的問題,也自然在孟暉的掌控範圍之內。

麵對眾僧的問詢, 孟暉不疾不徐,侃侃而談, 而幾位高僧或是似有所悟、或是眉頭深鎖。

其實,哪怕眾僧並不讚同自己的說法,孟暉心裡也半點不虛, 因為隨著方才自己的“演出”獲得了巨大的成功,自己已然立於不敗之地。

修.真.位.麵的佛修布道, 質量絕對上乘, 畢竟這是他們所堅持的道,自然會努力修補瑕疵之處,使之圓滿、通達。隻要孟暉順著這場布道的中心思想去闡述, 便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疏漏差錯,更何況,孟暉之前安排光球弄得那一出“功德金光”,也為他樹立了一個觸摸真知、天有所感的“權威”身份。

權威這種東西,實在是一把利器,哪怕有不少人喜歡表現自我、反對權威,但在沒有決定性依據的前提下,隻有傻子才會貿貿然跳出來、在口頭上挑戰權威。

更何況,像是佛、道之類唯心的理論,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隻要能夠自圓其說,便沒有真正的對錯之分。哪怕是修.真.界參悟同一部經書入道的佛修,都會對於這本佛經有著不同的理解與堅持,無法互相說服,更何況是凡塵俗世中的僧人了。

而一旦沒有決定性的證據,那麼權威在眾人心目中烙下的痕跡,就很難被抹消。

倘若孟暉並沒有玩這一出天降功德,為自己樹立得佛道感應、並給予饋贈的權威形象,一旦有不同的意見,站在他對立麵的僧人十之八.九會為了堅持自己的理解便鍥而不舍、不肯退讓,與孟暉來一場針鋒相對、思維發散、甚至有可能無法控製方向的爭論。

但現在,在孟暉已然成為一種權威之後,但凡是他所說的話,哪怕與自己的理念不合,眾僧也會首先斂神自省、努力思考,試圖理解孟暉為何會這樣說,與自己的理解有何異同,哪一方才更有道理。

爭論,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途徑,反而越是爭論,人們越容易情緒亢奮、越容易固執己見。就連佛修們喜歡論禪,也並不是為了說服對方,而是為了在這種討論中進一步圓滿自己道、堅定自己的路。

而與爭論相反,自省與反思卻更加容易讓自己接受他人的觀點,畢竟,最容易說服自己的,隻有自己。

由於了解人類的心理,孟暉這才製定了先發製人、化被動為主動的計劃,將眾僧對待自己的態度從審視評判,轉變為虛心探討。

若是以前者的眼光去看一個人,任何一點矛盾與失誤都會被無形中放大,成為可以批判爭論的目標,而後者,卻會讓人更加寬容坦然,傾向於求同存異。

在孟暉的掌控下,這一場佛宴從下午一直開到了傍晚,直到所有參會者都有些精神不濟,這才走到了尾聲。

孟暉與皇帝、太子等人親自將五位安國寺的大師送上回寺的馬車。臨行前,對於這場論禪依舊意猶未儘的普慧方丈極力邀請孟暉前去安國寺暫住,卻被皇帝與太子聯手擋了回去,不得不遺憾歎息,依依不舍的離開,並且鄭重邀請孟暉參加佛誕日的安國寺法會,於信眾前再次布道。

佛宴的結束,卻並不意味著一天的結束。

由於佛宴,皇帝的奏章尚未批閱完成,乾脆抓了太子的壯丁,讓他隨自己一同處理。太子萬般無奈,將孟暉送回東宮、叮囑他早些休息後就匆匆離開,忙得腳不沾地。

將太子送走,孟暉灌了一大杯仆從及時送上的清茶,這才感覺自己乾澀的喉嚨稍稍舒緩了一些,隨後又爭分奪秒的讓光球調出今日的錄像,整理此次佛宴的收獲——至於晚課、嗯,今天論禪論了這麼久,晚課不做也罷。

差不多花了一個時辰,孟暉這才對於京中的勢力有了個詳細的了解,心中安穩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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