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秋理解許茉莉的想法,盛嘉言相貌俊氣逼人,突然出現在秀雲村,仿佛謫仙一般。
雖然他有腿疾,隻能依仗輪椅進出,可這有什麼關係呢?盛家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若是真能嫁進去,便可一下子脫離村婦的身份,過上少奶奶的生活。
蔣小秋正了正色,“我隻是去盛家做活的,見的也是盛家娘子,並沒有見過幾次盛家少爺。”
聽她這麼說,許茉莉撇了撇嘴,“也是,盛家少爺也不會在意你,我可真是問錯了人。”
蔣小秋在心裡嗬嗬,心說她今天還跟盛嘉言吃飯了呢,還吃了兩頓!
不過跟許茉莉有什麼好說的?
蔣小秋轉身,回家,關門。
……
蔣小夏回到蔣家的時候,家裡正熱鬨著。
“我真是造了孽啊,看看你都生出個什麼不孝的玩意來,你不是信誓旦旦這法子有效的嗎?啊?沒用的東西,連自己生出來的賠錢貨都不聽你的話,真是造孽啊!”
蔣老娘聲音洪亮刺耳,秦美華低著頭,臉色漲得跟豬肝似的。
一旁的田金蓮添油加醋,“彆看蔣小秋表麵上無害,實則記仇著呢,隻想著蔣家對她的不好,一點兒不惦念咱把她拉扯這麼大,這種白眼狼也不知道像誰。”
她含沙射影的話,讓蔣老娘罵得更歡騰,蔣仁想過來勸一勸,蔣老娘就要往地上躺,說他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蔣小夏悄無聲息地站到田金蓮的身後,卻被蔣老娘給看見了。
“你個死丫頭去哪兒野了?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整日就隻知道玩樂,是要累死老娘是不是?”
蔣老娘走過去,一把將她頭上的絹花扯下來,疼的蔣小夏臉都白了。
“戴著這種東西想招誰呢?小蹄子才多大就開始想野男人了?”
蔣老娘說話極為難聽,蔣小夏心疼地看著被蔣老娘捏到變形的絹花,不服氣地辯解,“這是我哥給我的。”
“給你就要戴出去顯擺?丟人的東西,今兒的活都做完了沒有!”
聽見是蔣明晨給的絹花,蔣老娘也就不糾纏這個問題,但她心裡窩著火,蔣家的女兒就是她的出氣筒。
蔣小夏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快、快做完了……”
“那就是還沒做完?你整日乾什麼吃的?天生的懶骨頭,家裡是白養你的嗎?啊?今兒活不乾完彆想睡覺!”
蔣小夏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轉悠,她哪裡做過那麼多活計?又是喂雞又是割草又是挑水又是撿柴,還要裡裡外外幫襯家裡的事情。
從前這些根本不用她來做,蔣小秋一個人就能做大半,她和蔣小春隻要裝裝樣子就成。
可如今,蔣小夏才知道這些有多辛苦,她每天根本做不完!
蔣老娘又罵了幾句,心裡舒坦一點,轉身看向秦美華,“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結果呢,都說你病了,那個死丫頭壓根不當一回事!”
“興、興許,是二嫂沒有說清楚。”
秦美華覺得這不可能,蔣小秋有多在乎她她又不是感受不到,之前還嫌麻煩過,她怎麼可能不當一回事?
田金蓮立刻冷笑一聲,“喲,弟妹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怎麼沒說清楚,我都說你不能動了,蔣小秋也沒個反應。”她想起了小秋跟她說的話,語氣愈發顯得刻薄,“弟妹平日對蔣小秋不聞不問,難道還指望蔣小秋有多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