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進財也不拘泥於刨根問底,爽快地將這三樣繡品都收了起來。
“扇麵和荷包,各二十兩,這卷佛經,五十兩,小秋姑娘你覺著如何?”
“就按掌櫃說的辦吧。”
蔣小秋沒意見,這三樣東西她都沒有趕製,而是消遣一般地做出來,能得九十兩,小秋是滿意的。
吳進財直接去讓賬房取銀子,隨後將那一百兩交給蔣小秋。
“掌櫃,為何多出了十兩?”
吳進財嗬嗬地笑,“小秋姑娘能記得我錦繡坊,鄙人萬分感激,這十兩,是鄙人請小秋姑娘喝茶的。”
“那就多謝掌櫃了。”
蔣小秋也不扭捏,謝過了吳進財便出了門。
吳進財看著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先前那位貴人催促著他尋找合適的祝壽禮,今兒蔣小秋就送了佛經來,作為長輩的賀禮十分貼切。
這姑娘可是他的福星啊。
……
蔣小秋去賣繡品的時候,盛嘉言也沒閒著。
他並非信口開河,是真的約了人。
茶館的雅間,盛嘉言坐在臨窗的位置,在桌子的對麵,也放了一杯茶。
青竹在外麵伺候,盛嘉言就靠在椅子上,翻著隨身帶的書,一頁一頁漫不經心地看。
雅間的門輕輕動了動,盛嘉言抬頭,一個身影已經在他對麵坐下了,並且拿了那杯茶仰頭就喝。
“我說你為何要找這麼個地方?不覺得太顯眼了嗎?”
對方放下茶杯就開始抱怨,“我要避人耳目過來容易嗎?可能勞煩你也替我想一想?”
盛嘉言的目光落在他流裡流氣的打扮上,沉吟了一下,“你若是能穿得正常些,就不會有這種困擾了。”
“那不成,那怎能體現得出我的與眾不同來?”
盛嘉言冷哼一聲,目光又落回書卷上,竟是不打算同他多說。
此人名為穆飛塵,乃是盛嘉言相熟已久的友人。
他見盛嘉言老神在在的模樣,忍不住拍了拍桌子,“我大老遠地找過來,你就隻一杯清茶招待我?摳不摳?”
“有清茶你就知足吧,我是盛家棄子,生活拮據,捉襟見肘,你就多擔待著點。”
盛嘉言說得麵不改色,穆飛塵險些掀桌子。
“你也好意思說自己生活拮據?咱哥幾個最富得流油的就是你了。”
盛嘉言抬了抬眼皮,“哦?”
他眼裡光澤淡淡,穆飛塵在其他人麵前,那叫一個飛揚跋扈,卻獨獨不敢在盛嘉言麵前撒野,也就隻能過過嘴癮。
“行行行,我也沒期待什麼,盛家人差不多也該找來了,你的藥吃得差不多了吧?這是半年的量。”
說著,穆飛塵扔給盛嘉言一隻瓷瓶。
盛嘉言揚手接住,從裡麵倒出一粒褐色的藥丸,想也不想地吞了下去。
“我說大哥,你這腿打算什麼時候好起來?”
穆飛塵大大咧咧地趴在桌子上,“算起來,那邊也該有動靜了,如今正是你回去的大好時機啊。”盛嘉言將瓷瓶收好,手又摸到了書上,“不急,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