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惠蘭早不像從前那樣,連送他出門都舍不得,多叮囑了他幾句,就恨不得虎子趕緊走,彆耽擱了時間。
念書有好處的,連小冬念了書,都能寫寫畫畫,旁人見了都讚不絕口,她也希望虎子當真能有些成就。
“對了,小冬說想看一本什麼書來著,名字你去問她,似乎隻學海堂裡有,你得空給她謄寫一本出來,好好寫,彆讓妹妹笑話。”
虎子一臉無奈地點頭,他估算著在娘的心裡,自己怕已經是排在後頭了。
不過他是一點兒不嫉妒的,自己能出去念書,爹能有本事管一個鋪子,娘能有人幫著照應,虎子心裡隻有感激。
“嬸子,我去送虎子吧,您不是跟瑤娘約了去聽戲?這會兒該出門了吧?”
蔣小秋手裡抱著個小壇子,笑盈盈地說。
楊惠蘭一拍手,“對的對的,那就拜托你了。”
看著楊惠蘭頭也不回地走掉,許鄭虎笑著歎氣,“我還記得我頭一次去書院,我娘早上都不敢送我出門。”
“行了,走吧。”
小秋將虎子送去學海堂,那小壇子讓他帶上,“這是給傅先生的糟鵝掌,彆忘了啊。”
“忘不了。”
虎子瀟灑地跟她揮手,小秋目送他進去,隨後才轉身,打算去錦繡坊繞一圈兒。
然而走了沒多久,蔣小秋被一個人給攔住。
“真是巧啊,又見麵了,盛少夫人?”
“宋公子安好。”
蔣小秋對他印象挺深,長得好看的人在她這裡,印象都深。
宋修文受寵若驚,“沒想到盛夫人還記得在下,實乃在下的榮幸,不知可能請少夫人喝杯茶?”
他態度不可謂不真誠,臉上雖然帶著些風流不羈,卻始終與蔣小秋保持著守禮的距離。
“少夫人,我覺得不妥。”
卻是其風先出聲,“此人與少夫人非親非故,少夫人三思。”
“小兄弟,這你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雖與少夫人非親非故,難道連同少夫人打聽些事情都不成嗎?”
其風盯著宋修文,葉大哥跟他們說過宋修文此人,還特意給他們看了宋修文的畫像。
那日宋修文出現,其風就渾身戒備,然而他卻並沒有跟少夫人有接觸。
今日這宋修文明顯是衝著少夫人來的,他絕不能讓少夫人受到傷害。
蔣小秋有些奇怪其風的態度,他很少會表現出如此緊張和戒備。
“宋公子,你若是想打聽什麼,不如就在這兒直接問吧,若是需要私下打聽的事情,恐怕我也是不知道的。”
蔣小秋覺得其風不會無緣無故緊張,因此並沒有應下喝茶的事兒。
宋修文倒是也沒惱,臉上帶著奉承,“姑娘如花似玉,多加警惕也是正常的,隻在下並無惡意,在下名為宋修文,隻是想問問姑娘的夫君,可是盛嘉言?我與他有些緣分。”
“少夫人,此人不可信。”
其風就差擋在蔣小秋的麵前了,蔣小秋卻滿臉奇怪的詫異,“宋修文?你是宋修文?”
她這麼一問,倒是讓宋修文沒有預料到,“姑娘莫非,聽過我的名字?”
蔣小秋眨了眨眼睛,一臉單純,“哦,並沒有,公子名字很好聽。”居然是宋修文,前世的時候,饒是她身處內宅,這個名字也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