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盛嘉言淺笑,手裡擺弄著一隻小小的白虎鎮紙,“我這人膽子小,有些事情不弄清楚,心裡總是不大安心,宋公子突然過來說是誤會,又不說是什麼誤會……我真的很難相信。”
他心裡確實是不信的。
你想一個跟他不死不休糾纏了快半輩子的宿敵,突然笑眯眯地過來投誠,誰信誰是傻子。
“宋公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有什麼算計我也不問,想來問了你也不會多說,公子請便吧。”
盛嘉言無意跟他多說,結果沒想到,宋修文說了一個令他目瞪口呆,哭笑不得的秘密。
“我對如卿兄的敵意確實是誤會,我也才知道你成親了,先前是我想左了,不過如卿兄往後會看到我的誠意。”
宋修文見他不歡迎自己,起身打算離開。
“你等等,我成親,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盛嘉言被他說的一頭霧水,卻見到宋修文轉頭,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自問才學膽識不輸如卿兄,為何司年卻隻對你儘心儘力?我心裡並不服氣。”
所以呢?
為何又出現了一個傅司年?
盛嘉言冷靜下來,他不服氣司年跟著自己,然後自己一成親,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盛嘉言忽然眼眶微微睜大,裡麵浮現出一抹罕見的震驚。
“你對司年……”
宋修文彎起嘴角,一根手指輕輕地放在嘴唇上,阻止他往下說,“如卿兄隻要知道,我對你確實沒了敵意,如此便夠了。”
宋修文說完,瀟灑地離開,盛嘉言在屋裡獨自待了很久很久,久到青竹都恨不得進去看看,他家少爺是不是還活著。
很久之後,屋子裡傳來一聲重重的捶打聲,青竹的心放下來了,少爺沒事兒。
盛嘉言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都覺得根本不夠宣泄他心裡的委屈!
合著前世宋修文是以為他跟傅司年有什麼,所以才紅了眼卯足了勁跟他作對?他還自省半天自己是不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冤不冤!
冤得都能六月飛雪了!
盛嘉言滿腹鬱悶,最後把自己都氣笑了,那會兒自己不近女色,整日跟傅司年他們共同進出,如今想想,似乎……確實挺讓人誤會的。
可這個他十分在意的宿敵,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化解了,盛嘉言做了滿腦子的對策無處安放,心裡實在是憋屈。
思緒轉回來,盛嘉言看著恨不得將宋修文的人都挖過來才好的傅司年,心裡總算是舒坦了一些。
“成,就按你說的做。”
盛嘉言將帖子放到一邊,忽然臉上滿是關心,“司年,如今你的年歲,師父可有想過給你說親?”
傅司年一臉正直,“我已是跟師父說了,先立業後成家,師父應下了的。”
盛嘉言於是笑得欣慰,“如此也好。”也該讓宋修文知道,就算沒了自己,這條路,也不是那麼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