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於是提出,他沒有必要陪自己搭上名譽,他可以換一個人作陪。
宋修文立刻否決,甩出一大堆令他無法反駁的理由來,比如他習武,有能力自保,比如他學識也能說得過去,傅司年能看上他很正常,換了個人未必能蒙騙過去,自己也有能力幫上忙雲雲……
傅司年被他說得暈頭轉向,細細一想似乎說的也在理。
可是,他就不在乎如此一來他的名聲會受到影響嗎?
“為摯友兩肋插刀,名聲又何足掛齒,我更擔心你的安危,我還算有些能耐,應是能幫得上你。”
宋修文是這麼說的,傅司年後來又去問了蘇如卿的意見,蘇如卿……臉色很微妙,隻是最後並沒有反對。
“有他在確實更容易一些,宋修文還是很有心機的,從前他的那些手段,你也見識過,都很讓人頭疼是不是?”
傅司年總覺得蘇如卿的勸說裡,夾雜著什麼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不過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了。
一切都很順利,他和宋修文成功地混入君無忌的勢力中,兩人不卑不亢,卻才華橫溢,踏踏實實一步一步地成為了君無忌的心腹。
隻是在這期間,他不得不跟宋修文裝作情深義重,同食同寢,密不可分。
傅司年有些愧疚,黑暗中輕聲說,“難為你了,因為這件事陪我受累。”
宋修文唇角上揚,聲線卻依然平和,“又說這些,其實……我們如今的相處方式,跟在國朝的時候也並無區彆,不是嗎?”
傅司年眨著眼睛想了想,好像……除了沒有睡一張床,還真差不了多少?
“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趕緊睡吧。”
宋修文的聲音很柔和,傅司年也確實累了,眼睛慢慢閉上,很快呼吸聲變得均勻。
宋修文給他拉了拉被子,唇角的弧度始終沒有落下去。
雖然有些投機取巧,且等以後蘇如卿定是不會讓他太好過,可宋修文覺得這段時間,他過得很愉快。
他們兩人在這裡,唯一能夠相信和依賴的就是彼此,宋修文十分享受傅司年的依賴,哪怕是情勢所逼,是在做戲,他也很感恩。
睡夢中的傅司年忽然翻了個身,翹起腿大步跨在宋修文的腿上,臉頰在枕頭上蹭了蹭,睡得香甜。
宋修文無聲地笑起來,傅司年睡覺一點兒都不老實,特彆喜歡抱著什麼東西睡,這大概與他的經曆有關,不抱著東西總覺得不安全。
在這裡的日子,宋修文自然就成了傅司年抱著的道具,隻是每日在他清醒之前,宋修文都會輕輕地將他的手腳放好,以至於傅司年自己都特彆驚奇,覺得他的睡相變好了。
宋修文於是就笑著點頭讚同,可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以傅司年的性子,怕是一定要跟自己分開睡的,那可不行。
宋修文希望這樣的時日無限延長,隻是很快,他們便接到了蘇如卿的密信,終於,要開始了……
……
小秋得知傅司年已經深入敵營的時候很是驚訝,“那是不是很危險?”
“裡麵早已有人接應,危險是有,但不會危及性命,並且……宋修文執意跟著,如無意外,不會有問題。”
小秋這才放下心來,然而又皺了皺眉,“宋公子執意跟著?”她從前隱隱的猜測,莫非要成真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