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胸口猛烈地起伏,心臟砰砰砰地跳。
她立刻滑下了床,想也不想地在厲天澗麵前跪下,“王爺,妾身酒後失儀,請王爺責罰。”
“你先起來,本王也隻是問問。”
厲天澗語氣裡聽不出絲毫的怒意,甚至親自將小秋扶起來。
“本王還真想見一見,這一位讓你一直惦記的如卿,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小秋腦袋發懵地站起身,她簡直不敢相信,厲天澗竟然是這樣的反應?他怎麼會那麼平靜?
“如卿”兩個字從厲天澗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小秋就像是被人一棍子敲在了後腦勺上,她覺得九華的目的還是達成了,自己還是如她所願地惹怒了厲天澗。
可她沒有想到,厲天澗竟然是這樣一種溫和的態度,仿佛這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王爺……”
“好了,你如今需要多休息,九華那邊我讓人去傳話,明日再繼續交接事務,往後府裡所有的宴請,都必須由你同意了之後再操辦,你今日就好好養一養吧。”
厲天澗將她按坐在床上,目光深邃,“你也不必擔心,你嫁入王府之後,一直安分守己,本王不會因為這些而對你生出嫌隙,本王不是那等心胸狹隘之人。”
“那我先走了,你再睡會兒,醉酒的感覺很難受。”
他輕輕拍了拍小秋的肩膀,出去後讓溯溪進來伺候她。
小秋在床沿呆呆地坐著,就……這樣?
她以為天都要塌了,結果厲天澗隻是這麼輕輕地提了提,還說什麼,不會對她生出嫌隙?
這可真是……讓小秋又是有些感動,又是失望。
“姑娘,您頭又疼了?還是躺下再休息一會兒吧。”
溯溪見小秋始終皺著眉,有些擔心。
小秋木然地搖搖頭,她得坐一會兒清醒清醒。
門被擠開,團子毛茸茸的腦袋露出來,小秋見著了喚了它一聲,團子立刻跑過來,一頭撲進小秋的懷裡哼唧。
小秋抱著它靠在床邊發呆,北定王與傳聞裡的完全不像啊,傳聞究竟是怎麼傳的?還能不能信了!
……
北定王的院子,府裡任何人都是禁止入內的,便是掃灑也隻能由北定王身邊的心腹去完成。
偌大的院子裡,此刻正回蕩著哀鳴。
“尊上,尊上您手下留情啊,屬下哪裡是您的對手?”
邢凡要哭了,尊上這一回來就抓了自己跟他練手,說是練手,他完全是被單方麵淩虐,有他這麼淒慘的嗎?
厲天澗充耳不聞,他的臉緊緊地繃著,出手毫不留情,直到邢凡躺在地上裝模作樣爬不起來了,他才冷哼一聲。
“功力如此頹廢,我看你是活回去了!”
邢凡厚著臉皮癱在地上,罵就罵吧,他認了,尊上即便此刻是凡人,功夫也比自己好太多,被罵一頓總比當做沙袋挨揍好。
厲天澗去一旁喝了一盞茶,瞧著怒氣消得差不多,邢凡才爬起來,若無其事地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狗腿地挨過去。
“尊上,您這又是哪裡不舒坦?您不是在小秋姑娘的屋子裡待了一整夜嗎?屬下還以為您得償所願,神清氣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