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溪福了福身子,匆匆地離開。
厲天澗走到床邊,伸手在小秋的額上探了探,熱得燙手。
“生個病都這麼大陣仗。”
他搖了搖頭,將涼帕子放在她的額上,順便將手貼在她通紅的臉頰上降降溫。
小秋雙眼緊閉,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蚊子,她時不時地抽動一下,嘴裡無聲地在說著什麼。
此刻的她,在一個深淵的邊緣,她看到了如卿,溫柔地朝著她笑,腳底卻一點點地往深淵滑去。
小秋拚命地喊他,想要衝過去拉住他,可是她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的腳不管怎麼跑,都不能接近半分。
“如卿……如卿……”
小秋眼睜睜看著如卿帶著笑容,終於一腳踏空,墜下無底深淵,她感覺自己要瘋了,腳底總算能動彈,她衝過去,就要跟著往下跳。
若是如卿不在了,她也就沒了支撐到現在的理由,她也快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為什麼而活,那就帶她一起走吧……
恐怖的深淵淹沒了小秋的身形,她卻並沒有感受到恐懼,隻是忽然她的身子被人接住,穩穩地摟在懷裡。
她從下墜又開始上升,慢慢遠離了無儘的黑暗。
是誰?
小秋想要抬頭看,卻隻看到一個模糊的麵容,是如卿嗎?
“我在……”
她聽見那人在跟自己說話,渾身頓時暖洋洋的,所有的困惑和絕望一瞬間都遠離一樣。
是如卿吧,他在,那她也就在。
……
小秋眼皮沉重,花了好些力氣才睜開眼睛,頭一陣陣地發漲。
溯溪手裡端著藥碗,正在舀著吹涼,看到她睜開了眼睛,立刻放下碗走過去,“王妃,您醒了?”
“扶我起來。”
小秋靠在床上,方才心裡異樣的感受還殘存著,可她身邊隻有溯溪。
“藥差不多可以入口了,您趕緊喝了吧,大夫說您身子得好好地養著,這藥可能有些苦,我給您準備了蜜漬梅子……”
溯溪絮絮叨叨地說,將藥碗遞到了小秋的手裡。
小秋接過來,勺子無意識地舀著藥汁,忽然她抬頭問,“我屋裡,有人來過嗎?”
溯溪以為她問的是後宅的事情,於是搖了搖頭,“大夫讓您靜養,我沒讓人來打擾您。”
“這樣啊……”
小秋要舀起一勺喝了一口,臉皺成了苦瓜,真的太苦了。
“哦,不過,剛剛王爺來過,才走沒一會兒。”
小秋的勺子輕輕碰到了碗壁上,發出一聲脆響,她臉上生出驚異來,“王爺,他剛走?”
“是呀,王爺很擔心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