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永林和慧娘知道了外麵發生的事兒,又細細檢查了他們都安然無恙才放了心。
“沒想到那個珍琴居然是這種人,實在知人知麵不知心!”
慧娘拉著小秋的手直哆嗦,若真撞上了那馬車,小秋都不會躲避,該如何是好!
毛永林悶悶地說,“便是大掌櫃不說我也不會在那兒乾了,欺人太甚!”
“爹,您真的要從鋪子裡離開?”
“人家已經趕了,我也不會賴著不走,隻不過……可能後麵的日子,會稍稍艱辛一些,不過我會儘快找到新的活計。”
毛廣雲接話,“爹,那我就不念書了唄,反正我念的也沒大哥的好,束脩還那麼貴……”
“你閉嘴,爹還沒落魄到那份上,念書才有出息。”
毛永林想得很通透,家裡出了兩個讀書人,在鋪子裡都沒人敢看輕他。
再說毛廣雲念的哪裡不好?不過是略略遜色廣華而已,在書院多少人都比不上呢。
“總之,這事兒不需要你們操心,你們就好好念書。”
慧娘摟著小秋,心裡盤算著她要不要接點活計回家裡來做,她可不想委屈了女兒,從前有的,往後她也想繼續給小秋。
……
毛家眾人一個晚上,眼裡都多了一些沉重。
然而誰都沒想到,第二日這事兒就解決了。
一大早,鋪子裡毛永林的徒弟就哐哐哐地敲門,見到來開門的毛永林,眼淚汪汪的。
“師父,您不用走了,那鋪子如今已經不是大掌櫃的,新的雇主特意讓我來請您回去。”
“真有這事兒?”
“千真萬確!大掌櫃舉薦了幾個師傅人家瞧都不瞧一眼,就要您。”
毛永林跟做夢似的,這事兒,怎麼就這麼順利呢?
他轉過頭,剛好瞧見慧娘牽著小秋出來,笑盈盈地讓她在堂屋的桌邊坐下。
小秋的臉頰在清晨的陽光裡仿佛能透出光似的,就像是那天上的小仙女兒一樣。
毛永林微怔,心裡頭一次,覺得當年那個花神婆,或許說的不僅僅是胡話。
……
既然大掌櫃不在了,毛永林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立刻跟慧娘說了一聲,跟小徒弟去鋪子裡去拜見新的掌櫃。
等到晚上回來之後,毛永林神情有些恍惚。
“咋啦?可是新的掌櫃不好相與?”
慧娘見狀柔聲說,“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若當真如此你也彆往心裡去,再怎樣既然請了你回去,總不會比原先的大掌櫃差。”
毛永林呆呆地搖了搖頭,“不是,你不懂……”
他忽然從懷裡拿了一個紅色的荷包放在桌上,悶悶的一聲響,瞧著還挺沉的。
慧娘不明所以地拿過去打開,倒抽了一口氣,裡麵竟然是一錠金子!
“這、這是……”
慧娘如同燙手一樣將荷包放回到桌上,他們日子雖然好了起來,可她還沒見過金錠呢!
毛永林神色異樣地抓了抓頭,“我也不知道,是新的掌櫃給的,我本以為人人都有,結果後來才知道,其他人都沒有,掌櫃隻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