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您彆太難過，小秋姑娘也是這會兒對您並不了解……”
邢凡例行公事一般地想要安慰一下，結果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厲天澗轉過了身，臉上一臉傻笑。
“尊、尊上？”
尊上難道失心瘋了不成？
“她是親自出來給我披風的，沒有讓身邊的丫頭來送，說明她對我開始看重了是不是？”
邢凡覺得尊上臉上略顯癡傻的表情實在礙眼，忙不迭地點頭，“尊上說得都對，咱們先回去車上吧？”
上了車愛怎麼犯傻都成，反正也沒人瞧見。
厲天澗之前是真的失落，然而此刻也是真的覺得有一絲絲的喜悅滲出來。
這一世的小秋是他見過的最鮮活的，性子也最像她本來的模樣，厲天澗能得到一點點關注都開心不已。
而邢凡隻想讓厲天澗趕緊上車，彆讓秦家人瞧見，覺得尊上是個傻子不讓招親了。
……
第二日，厲天澗親自護送小秋回府的消息，就傳到了秦夫人的耳朵裡。
她還是從外人的口中聽見的，立刻通體舒暢。
“天澗這孩子就是讓人放心，趕明兒我要再去觀音廟拜拜，感謝菩薩庇佑。”
秦夫人滿麵紅光地將小秋叫來，笑眯眯地拍著她的手，“明兒啊，天澗就會將聘禮都送來，他執意要送，我攔都攔不住，小秋啊，你可不許跟他使小性子，就算爹娘在你身邊，也不能欺負天澗。”
“天澗？”
小秋愕然，“現在就這麼叫他，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都快是一家人了嗬嗬嗬嗬嗬。”
秦夫人掩著嘴笑了一陣，“他呀一開始就想讓我這麼叫來著，一看就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小秋：“……”
“娘，是咱們家招親，他這麼送了聘禮，大張旗鼓地讓彆人知道，咱們往後還怎麼拿捏他？女兒招親，是想招一個往後爹娘可以為我撐腰的人。”
秦夫人黑了臉，指尖戳了戳小秋的腦門，戳出一個指甲印來。
“你這丫頭也不知道想想好的，什麼拿捏？天澗性子這麼好，還要拿捏他做什麼？他送聘禮來，還不是為了給你長臉，不許瞎想。”
小秋捂著額頭，那、那就不劃算了啊。
“若是往後他欺負我呢？娘，您才認識他多久，我才是您親閨女。”
“知道了知道了，娘長了眼睛會看的，娘一瞧天澗這孩子，就知道他是個靠得住的。”
小秋小聲嘀咕，“之前您相看的時候，也都是這麼說的……”
秦夫人瞪了她一眼，真是不讓人省心，還沒嫁人呢就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
“回去吧，明日聘禮送來了，就該張羅親事，雖說是招親，但總歸還是嫁給了彆人，往後可不能由著性子做事。”
小秋悶悶不樂地回去院子，從前娘都是誇她的，如今卻句句叮囑，生怕自己欺負了厲天澗一樣。
尊上夠可以的啊。
……
厲天澗果然第二日送了聘禮過來，秦家人以為，就算他是秋記的掌事，聘禮也不會誇張到哪裡去，畢竟是招親。
然而看到送聘禮的隊伍，秦家人石化了。
這是招親？這是娶公主呢吧？
紅豔豔喜慶的隊伍延綿不絕，一擔擔挑子上都該了紅綢，有些特意揭開來給彆人看的。
各種田莊鋪子的契書，各種綾羅綢緞、金銀器皿，珍稀寶物論箱抬，家什大件精美無雙……
許多見過世麵的人瞧見了都瞠目結舌，這是怎麼回事？說好了招親的呢？厲天澗還能不能有點招親的自覺？這讓往後招親的人還過不過了？
可厲天澗根本不顧忌，他總覺得還不夠，這麼多年積攢了的好東西，想要全部捧到小秋麵前才好。
秦家人眾臉懵逼，這、這跟商量的不一樣啊，送聘禮歸送聘禮，也不用送這麼空前絕後吧？
再說他不就是秋記的掌事，這麼多東西哪兒來的？
厲天澗麵對秦老爺的疑問，很誠實地回答，“除了秋記，我名下還有一些不重要的產業。”
然後他就爆出了一連串讓秦老爺站不太穩的名字。
“你等會兒……等我緩緩……”
秦老爺扶著書案，厲天澗貼心地扶著老丈人坐下，又給他倒了杯茶。
誤會大了！本以為隻是秋記的掌事，他們厚著臉皮接受厲天澗招親，彆人說兩句就說兩句吧，可厲天澗那些“不重要”的產業，讓秦老爺心裡無比發虛。
這種身份的人，他們還讓人招親，會遭天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