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澗從一開始當他不存在,慢慢地也會給一些反應。
他發現肖瀟真的不會染上陰毒,防備的姿態才逐漸減弱。
小秋發現有肖瀟在之後,厲天澗周身的溫度都好像有所提升,畢竟一個人太寂寞了,能有個人陪著,已經是莫大的救贖。
他們不再單方麵被欺負,因為有了夥伴,在哪方麵都得到了提升。
小秋很是欣慰,看著他們將欺負過來的人給趕走,兩人在牆根坐下。
“小天,你往後有什麼打算?”
肖瀟嘴裡叼了根草,手攏進破破的袖子裡,歪著頭問。
厲天澗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打算?”
“是啊,咱們總有一日,要踩在那些人頭上,你不想成為深淵裡最強的霸主嗎?到那時,絕不可能會有人能欺負我們。”
肖瀟野心十足,眼睛裡都閃動著亮光,“我們兩人聯手,一定能夠實現!”
厲天澗卻抬起頭,看向頭頂的一片黑暗。
深淵裡,不見天日,走到哪裡都是黑夜。
他凝望著墨色許久,才緩緩開口,“我想去外麵。”
“去外麵?深淵外麵?”
肖瀟皺著眉坐直了身子,“外麵有什麼好的?在深淵裡隻要你有實力,想做什麼都行,外麵能有這麼自由?”
“……我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你乾嘛還要去外麵?就在深淵裡不好嗎?”
“不好。”
厲天澗依舊仰著頭,“因為不好,他們才會把我扔下來。”
“他們想讓我消失在深淵裡,我偏不。”
“我要出去,看看外麵究竟是什麼樣,究竟有多好。”
厲天澗難得說這麼多話,肖瀟卻一點都不開心,“你不要跟我做兄弟了?我是不想出去的,你出去了,我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厲天澗扭過頭,“自古霸主隻能有一個,你做深淵的霸主,我去外麵。”
肖瀟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又笑了起來,把玩著自己長長的發尾,“那你說,等我成功之後,取個什麼厲害的名號好呢?肖王?肖皇?梟皇,梟雄的梟,怎麼樣?”
小秋猛地從幻境中脫離,胸口起伏劇烈。
梟皇?那個肖瀟莫非就是如今的梟皇?
看她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
小秋趕緊從晝泉裡爬出來,孤老的聲音裡帶著嫌棄,“做什麼慌慌張張的。”
“義父,您之前說離開深淵的玄口如今在梟皇的手裡?”
“是又如何?”
“那就好,那我可能就能夠順利地離開了。”
小秋覺得自己運氣真真是好,柳暗花明又一村,梟皇是尊上幼年時的兄弟,請他幫自己離開深淵他應該會答應的吧?
晝泉溫熱的煙氣中,孤老的聲音明顯變了語氣。
“你做得什麼美夢?你以為梟皇是什麼人?整個深淵裡的幾股勢力都要聽他的,玄口那裡是他的地盤,等閒人連接近都做不到,你以為是過去開了門就走這麼簡單?”
“嘿嘿嘿,也許梟皇是個很講道理的人呢?總之還是得試一試才行。”
小秋的心情仿佛在地上撿到了大寶貝,立刻就要回去修煉。
那個肖瀟真的做到了,他成為了深淵裡的霸主,他應該還記得從前的事情吧?
不過自己該如何讓他相信,她與厲天澗的關係呢?
小秋覺得再次之前,她還是趕緊提高自己的實力,想要攀關係,至少也得能見得到人才行。
……
玄口,是深淵裡最為重要的地方,沒有之一。
這裡看起來卻出乎意料的平靜安然,彆處少見的低階妖物,在這裡隨處可見,仿佛是深淵裡的一片淨土。
邢凡並未被表象所蒙蔽,來深淵之前,尊上就交代過他,玄口凶險萬分,讓他萬萬小心,切不可透露出他是自己的親信。
邢凡雖然心裡不很明白,隻是這些年也習慣了尊上說什麼他做什麼,於是萬分小心,從玄口落入深淵。
起先滿眼的烏黑讓邢凡有些不適應,但他隨厲天澗在魔界征戰,什麼架勢沒見過,很快便適應了。
可這玄口,邢凡靜靜觀察了許多日,還真就沒看出什麼玄機。
要麼,是尊上離開深淵太久,玄口已經物是人非,變得不再危險,要麼,就是這危險的東西,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這種情況,邢凡理應再多等些日子,摸摸清楚才好,可尊上那裡他又實在擔心,心裡急於想早日找到小秋姑娘。
於是邢凡一咬牙,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深淵入玄口,要進了那個傳送陣法才算數,邢凡小心地移動身形,慢慢地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