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彆怪如鬆,他畢竟年輕氣盛,父親和先生又那麼偏心,如鬆性子驕傲不服氣也是有的,娘,關鍵是您和父親的關係,隻要父親心裡還有您就成。”
蘇如安很清醒,“我和如鬆是蘇家的兒子,父親總不會虧待咱們,但您若是被夫人徹底踩在腳底下,我們也無能為力。”
“娘如何不知?可那女人回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也不跟老爺吵架發脾氣,還在外麵惺惺作態,擺出當家主母的做派,她從前不是根本不屑這樣的嗎?”
“娘,越是這樣,您就越該想想法子,您跟著爹這麼久,難道對爹一點兒不了解?爹如今隻是想借著她來處理難處,等這件事了結了,您再想辦法將爹籠絡過來。”
荷柔點頭,“我知道了,娘會忍耐,薛先生新收的門生那裡可有動靜?他們可是對蘇如卿不滿了?”
“剛開始總會給薛先生麵子,不過娘瞧著吧,蘇如卿一定會倒黴的!”
……
蘇如卿見過了薛先生新收的門生,與他年歲相仿,氣質卻截然不同。
其中有一個性子跳脫,先生稍一鬆懈就歡騰的不行,以先生的脾性他是不耐煩教導這樣的學生,但架不住人家是個皇子……
“如卿兄怎能沒聽過這事兒?外麵話本都寫了多少種了,下回我帶你去茶館裡聽一聽。”
軒止正在跟蘇如卿討論某位朝中大臣家中秘聞,說的好像自己趴在人家床底下親眼見著一般。
“尋常人我可不會跟他們分享,這不咱們是同門嘛,這樣的事情我還知道不少呢。”
另一位門生,跟軒止截然相反,如同悶葫蘆一樣,一整日都說不出三句話。
但他會寫,他的文章跟他沉默寡言的性子呈明顯對比,行雲流水,才華橫溢,讓薛先生見了都忍不住稱讚。
不過這不愛說話的毛病,也著實讓薛先生頭疼。
薛問舟覺得自己這輩子收門生的運氣,都在蘇如卿這裡用儘了,這兩個門生讓他十分頭疼。
不愛說話隻喜歡寫寫寫的戚語倒還好,他隻是不愛說,但聽得進去,也勤奮,可這身為皇子的軒止,薛問舟收完之後就後悔了。
他一進來就瞧見軒止又在說些有的沒的,“軒止,昨日的文章寫好了?拿來我看看。”
軒止聒噪的聲音戛然而止,無辜的眼睛眨了眨,從桌上翻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過去。
薛問舟頓時連看都不想看,“你隻寫了這麼幾句?”
“先生,我儘力了,要不……您給看看?”
薛問舟轉頭,“戚語,你的呢?”
戚語立刻捧出一疊紙出來,薛先生額角一跳一跳地疼,“如卿,你幫我給他們看了,明日重寫一份再送過來。”
薛問舟走後,軒止和戚語齊刷刷地將文章送到了蘇如卿麵前,蘇如卿這時還不知道,他這兩個性格迥異的同窗,將會成為他如手足般的兄弟。
……
小秋在書院裡的名聲瞬間高漲,畢竟隻有一人為鬆香書院掙得了名譽,哪怕她不願意,也有人會將才女的名頭按在她身上。
“你就彆發愁了,多少人想要還得不到呢,你知道多少人嫉妒你嗎?”
“不想知道,我也沒發愁。”
也就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多一些,議論中她的名字被提到的次數多一點。
“對了,你那個哥哥又來找你了,他也不在書院裡掩飾,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你哥。”
小秋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沒辦法,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也沒說錯。”
“但他還說什麼,從小就教你識文斷字,才有你今日的成就,你都不生氣?”
小秋手指關節發出哢吧一聲響聲,她慢悠悠地抬頭,“你覺得,我不生氣?”
“……你這個表情怪可怕的。”
小秋怎麼會不生氣?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還教她識文斷字?他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我能怎麼辦呢?跟他一樣到處跟人說他在騙人?我可沒那個閒工夫。”
小秋調整了心態繼續看書,“讓他說去吧,跟我也沒有關係。”
然而小秋還是太小看蔣忠全的本事,等有人來書院,請她去赴宴的時候,小秋隻想把蔣忠全揍一頓。
“我不會去的,你們請回吧。”
“蔣姑娘,我家少爺是傾慕姑娘才情,特意設宴款待姑娘和令兄,作陪的也都是這裡有名氣的少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