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永林就是普普通通的莊稼漢,這些年雖然早從村子裡出來,但他身上的老實本分,是刻在骨子裡的。
今日來參加壽宴的都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身上穿的是綾羅綢緞,指點江山,談笑風生,蔣永林隻感受到格格不入。
但他又不能退縮,他不想給小秋丟人。
“嶽丈不必緊張。”
蘇如卿笑著安撫,一些人瞧見他身側的人,紛紛過來打招呼。
“蘇大人,這一位是……”
“這位是我的嶽父大人。”
蔣永林很是緊張,然而所有人聞言,都是一個表現,語氣特彆真誠地將他好一通誇讚。
從衣著到氣質,從言談到舉止。
蔣永林思忖著自己壓根兒都沒開口說話,他們怎麼就能閉著眼睛誇自己博學多識?
蘇如卿照單全收,對蔣永林恭恭敬敬的態度,讓所有人心裡明白,他很重視自己的嶽丈,若有人敢對他嶽丈不敬,就彆怪他不客氣。
於是蔣永林暈暈乎乎的,沒有聽見一句不中聽的話。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若是實不行,儘量簡短,以免露怯。
如此一來,他反倒落了個神秘的評價,眾人都覺得能讓蘇如卿如此尊敬的人,必然不俗。
蘇如卿將蔣永林照顧得很好,一刻都沒有讓他不自在過,始終陪在他的身邊,有人過來敬酒,蘇如卿都會幫他擋掉。
嶽丈大人的酒量……不大好。
隻是也有不少人,對於蔣永林的出現充滿了質疑。
他怎麼會出現在京城?看著還渾身微妙的感覺,蘇如卿娶的不是天氏族的少主?這人是蔣歡秋的爹?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蘇取舍心裡便充滿了這樣的疑問,蘇如卿的親事讓他一點兒都不舒坦,因此如同抗議一般,從頭至尾都是蘇夫人在打理,蘇取舍根本沒有在意過。
他笑嗬嗬地走到蘇如卿身邊,與蔣永林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隻臉上的笑容過於虛假。
“原來是親家,失敬失敬,之前我也是太忙了,沒能跟親家見上麵,今日一定要好好跟你聊一聊。”
周圍聽見的人都忍不住浮現出詭異的神色,不是吧,蘇取舍都不認識?莫非之前這位蘇大人的嶽丈一直都在天氏族不成?可蘇大人瞧著與他的關係又很好的樣子……
蔣永林回以微笑,蘇取舍看得十分不舒服,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走走走,我們去那邊坐坐,如卿啊,田大人方才好像在找你,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事兒,你去看看?”
“田大人若是有要緊的事,會繼續讓人來找我,今日小秋讓我好好招待嶽丈大人,我得始終陪著才好。”
蘇如卿想也不想地拒絕,他不會讓蘇取舍和蔣永林單獨待在一處。
旁邊蘇如鬆冷笑一聲:“大哥如今是連父親的話都不聽了,對一個女人的要求倒是言聽計從,大哥如此,對得起你讀的那些聖賢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