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汀被綠穀摔在地上。
綠穀先是一怔,然後慌張起來,手忙腳亂的要扶她起來。
“我弄疼你了嗎?蒙羅桑對不起,我沒控製好……”
“我教你,就是等你這一刻,如果你做不到,我才生氣。”克裡斯汀慢慢站起身,拍拍褲子上沙子,雲淡風輕的對他說。
綠穀紅了臉,小聲說:“巧合而已你的十次進攻裡七次是左腳後退右腳發力你會有重心不穩的那一刻我隻是抓住了不算什麼……”
“好了,我們再來一次。”
克裡斯汀打斷他的碎碎念,腦海中浮現下一種放海姿勢。
差不多九點半,克裡斯汀和綠穀出久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聊天,以前一直在說一些體會和招式,今天不知道是怎麼說起更感性的話題了。
“蒙羅桑看我的眼神總是很懷念,是透過我看其他什麼人嗎?”
克裡斯汀望進他的眼底,突然彎了彎眸子:“是的。”
承認了啊。
不得不承認,失落和挫敗感幾乎將他淹沒。
這世界上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不願當做其他人的下位代替。
然後他馬上打起精神,不管怎麼樣,蒙羅桑儘心儘力教他是事實,他要記得這份……
“不怕你笑話,我從你身上看到了剛學格鬥的自己。”
誒誒誒?
這是什麼急轉彎?
“蒙羅桑,剛學格鬥時是什麼樣的?”
“挨打,羅根很嚴厲,後來媽媽看到我身上的傷,二話不說和羅根打了一架。”
“蒙羅桑的媽媽也會格鬥嗎?”
“我們一家格鬥都很好。”
她說這話時,整個人都在發光。
蒙羅桑一定很喜歡她的家庭吧。
綠穀這麼想。
還有,蒙羅桑真的超溫柔啊,教學中從來沒讓他受過傷。
兩人在岔路分開走,之前綠穀也把她送回家過,後來到她家之後,他又被她送回來了,之後他們就各走各的了。
一個人走在夜路上,思緒也會格外清晰。
媽媽深刻的知道,她要學習變強,但是身為母親保護孩子是本能,兩者並不對立,卻已經起了衝突。
於是媽媽把自己送到了父親所屬的組織——複仇者聯盟。
教官是美國隊長,而他的教學方式就是花式放水,營造一種克莉炒雞棒的假象,每每讓隔壁被黑寡婦花式吊打的蜘蛛俠恨不得以頭搶地。
——隊長看我一眼啊!
然並卵,隊長在和蘿莉玩舉高高。
克裡斯汀一直都覺得自己學的不錯,隊長鷹眼冬兵都這麼說嘛,直到她去了哥譚,自以為可以和犯罪分子作鬥爭了,被黑暗騎士按在地上捶了一頓。
嗬嗬,人間不值得。
——這就是內心的真實寫照了。
克裡斯汀現在又有了這種顧慮。
她看得出來綠穀出久極其的自卑懦弱,所以她給他的不是金剛狼式暴打,而是隊長式春風教育,絞儘腦汁想為他樹立信心,恨不得放出一條大西洋來。
但是這不是競技體育,她不能教出來一個成績出色的學生就完事了。
如果和罪犯狹路相逢,他能靈活運用技巧對敵嗎?
一個人力量的爆發點不應該是某人生命被威脅,聽起來很燃很熱血,到底還是太天真了,而且,多少有點寄希望於運氣的成分。
要靈活自如的使用力量,無論是百分十還是百分之百都隨心所欲,這才是成熟的人該達到的境界,遠比前者更讓人有安全感。
找時間要在這方麵訓練訓練他,她如此想著。
然而意外永遠比計劃來的要快,這天晚上克裡斯汀讓BB發訊息給綠穀出久說她有事,訓練暫停一天,轉頭將抓到的小頭目按進水裡,逼問他首腦逃到哪裡去了。
她刑訊的時候頗有哥譚黑暗騎士的風範,沒幾分鐘就得到了關鍵信息——一旦暴露,他們會通過快艇逃走,至於快艇在哪裡,巧了,就在多古場海濱公園。
幸好今天發信息讓綠穀彆去那裡,要不然和這種亡命之徒撞上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克裡斯汀快到的時候隱隱聽到槍|聲,不免有幾分沉重,而真正看到那場景的時候心臟差點嚇停。
隻見一個神色瘋狂的男人單臂挾持三四歲的小女孩,另一隻手對準射擊,綠穀出久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鋼板做盾牌,子彈在上麵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凹陷。
她控製風將男人卷上天,他下意識鬆開女孩,女孩被和煦的風接住,慢慢落地,男人卻沒有任何緩衝,直接砸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綠穀出久長舒一口氣,脫力的坐在地上,大聲喘息。
太可怕了。
很快,他就又緊張起來,他仰起頭,眼底倒映著黑衣人冷酷的身影,鼻梁上架著一個眼鏡,眼鏡上反射著冰冷的光,看不出神色。
但可以感受到她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