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獎勵2積分。”
林秋葵:“……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發任務嗎?”
係統無情:“隨機觸發,請考慮接受與否。”
“……”
最近是哪裡不小心惹到這位老板麼,怎麼像進入更年期似的愛發脾氣?
“支線任務不做也行吧?”她閉著眼睛,使用高級的顱內交流:“大半夜獨闖怪物窩,保不準還有一隻而餓著肚子的f 怪物在等待。”
“但你需要積分。”係統回:“空間儲存率達標的獎勵還沒發放,你有三分之一概率抽取到一次性異能。”
又玩抽獎喔?
沒脾氣的魚掀開一隻眼皮,麵前又是一片藍色熒屏,從左到右三個方塊盒子。
“陳蘿音,陳祖宗。”她翻身,毛毛蟲似的有氣無力地挪了挪位置,戳戳隔壁睡袋。
“乾嘛?”陳蘿音原地坐起,兩隻漂亮的狐狸眼微腫,說話還有點兒鼻音。
——她剛才在哭。
林秋葵看了兩秒,沒有揭穿她的偽裝。
“提問:從左到右分彆有三個盒子,外觀一致,請問你選哪個?”
“最後一個。”
“謝謝,晚安。”
她又翻回去,換成陳蘿音戳她後背:“哎,你那個藥膏還有沒有啊?”
林秋葵知道她在想什麼,也問過係統,所以可以很確定地告訴她:“放心好了,你女朋友不會變成怪物。最多再過24小時,她就會恢複正常。”
“那就好,看鐘香香還有什麼話好說!” 陳蘿音毫不懷疑,立刻陰天轉晴,躺下睡覺。
等她呼吸慢慢變得均勻之後,背負著任務的可憐人完成抽卡,躡手躡腳地走出帳篷。
夜間溫度低,林秋葵連連打哆嗦,揣著手手往下走。
快要走到二樓轉角的時候,依稀聽到兩個人的說話聲,一男一女。
她本沒有偷聽彆人講話的不良嗜好,然而他們談話間突然提到她的名字,這就不能不聽了對吧?
她停下腳步,貓在陰影裡,潦草聽了幾句,順便得知對方的身份:孫晴和陳哲。
兩人對話的內容大致是,孫晴質問陳哲為什麼格外關照鹹魚。
陳哲低低地笑了一聲,反問孫晴是否感到嫉妒。
孫晴予以否認,並冷冷地說了一段話:“我很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或者說,終於盼到‘新世界’的你變得有多麼利己主義。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我警告你,不要對其他同學下手。他們不是你的玩具,也不可能成為你冒險遊戲裡的棋子。”
“我從來沒有把‘新世界’當做遊戲,它是一份禮物。”
陳哲壓低聲線,顯得冷漠:“孫晴,真正需要跟上步伐的人是你才對。”
林秋葵沒有繼續聽下去。
拐過轉角,走進破洞的洗手間,在離開這棟樓之前,她從安全卡套裡取出一張卡片。
一次性異能卡「隱身」:我能理解,身而為人,敬愛的您內心經常會產生一股不可告人的衝動,卻又一次次被隱秘的羞恥心所阻攔。
不要擔心!這一次,我將替您隱藏您的外形、聲音、氣味及一切存在,就請您大膽地、放肆地、儘情地解放自我,自由飛翔吧!不必在意任何世俗的眼光,做您想做的事情去吧!對自由的追尋,便是藍星人類至高無上的光輝!
ps:隻對使用本異能後見到的第一種族有效!
看著還不錯的樣子,向陳小姐的絕佳手氣表示感恩。
花壇外麵恰好有一隻f級怪物在‘麵壁發呆’,林秋葵打洞縫邊緣伸出一根尾指,勾了勾。
“餓……”
怪物木木地叫著。
哦,它原本就看不見來著。
林秋葵小聲:“你好?”
“餓……”
“晚上好?”
“餓……”
可以,穩了,反正躲掉怪物就行,又不會有人半夜三更對她發起攻擊。
抱著這個想法,深夜沉寂的校園之內,周邊靜謐陰森,拂麵的冷風裡夾雜著怪物嘶啞的低語。林秋葵戴著毛線帽,裹著羽絨服,活像實現遛彎兒自由的老大爺,淡定走進怪物之間。
來到食堂,白熾燈一閃一閃,桌椅東倒西歪,滿地膿液與屍塊,襯得很有鬼片氛圍。
食堂一樓主打麵食水餃,後廚冰櫃裡裝著大把大把的速食食品,全部收入囊中。
二樓才是校食堂的本體,食材豐富性提高許多。
打開第二台櫃門時,一具蜷縮著的成年男人屍體赫然進入視線。
他渾身覆蓋著白霜,雙手抱臂,表情定格在驚懼絕望的一刹那。猜測他可能是因為什麼緣故,夜宿食堂廚房,醒來之後看到到處都是怪物,情急之下才鑽進冰櫃吧。
“不好意思,打擾了。”
她合上冰櫃,往三樓走。
三樓分布著各種各樣的小店,從蘭區拉麵到炒飯炒麵麻辣燙不一而足。
學校宣布停課時,因為留校學生隻有小幾百,這些店便關了一半,不過剩下一半的店麵庫存也足夠她撿便宜,空間利用率從65 上升到 68。
係統播報道:“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您目前的積分餘額為:3積分。”
好像還挺輕鬆的?
錘錘酸痛的老腰,準備回被窩裡睡覺。
末世前半個月,慶大迎來百年校慶,連食堂都不可避免地翻新一番。
樓梯扶手纏上一圈圈假綠藤葉,二樓更是裝扮得花裡胡哨,堪稱一座坐落在原始叢林裡頭的綠色餐廳。
因此林秋葵橫穿那裡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其中一排茂密的綠植之間,藏著一塊更深更黑暗的陰影。
直到一股力量無聲無息拽住後衣領,刹那間視線翻轉。
待平定下來時,她已經被放倒在地,脖子也被什麼東西掐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而那不知名的偷襲者,此時正背著光伏在她身上,脊背微微拱起,四肢長而有力,投下來的影子深沉又扭曲,令人不禁聯想到蜥蜴、壁虎之類的爬行動物。
——具體是什麼生物,昏暗裡實在難以分辨,隻能依稀看到一團輪廓,感受到‘它’冰冷的手指逐漸收緊而已。
緊接著,一種低怪的聲線,好像很久沒說過話,吐字模糊嘶啞,落進空曠的食堂裡。
“說,袁南……在哪裡?”
啊。原來是人。
莫名其妙遭到同類的襲擊,林秋葵產生的第一念頭竟然是:人生在世,果然不該亂立fg。
現在收回還來得及麼?